他转头看了一眼柳倾城,继续道:“谁承想,他们却当场与衙役动起手来,有一名衙役不幸命丧当场,所以这才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柳倾城了然的点点头,道:“那为何今日还要全城搜捕?难道是出了差错,让其中的人逃了?”
“那倒没有,只是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在审查清楚之前谨慎些为妙。”
沈白衣轻叹口气,沉声道:“他们训练有素,身手极高,经过各种刑罚却始终对来意闭口不谈,甚至有人咬舌自尽,唯有头领一人想要自尽时被及时阻止,现下还在审问,却一无所获。”
想到那人的坚毅模样,沈白衣的眉头皱得更紧,道:“有此种风骨之人,肯定是受了非常严酷的训练,才会受尽刑罚而依旧保持缄默。”
“所以你就断定,他是苍夏的细作?”柳倾城见到他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倒是很好奇,这种百折不屈之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沈白衣没料到她竟然会说出如此的话,只觉得她果然和其他女子不同,他所见到的女子都只爱涂脂抹粉、谈论闺中女儿家喜欢的衣裙首饰,而柳倾城却浑身散发着一种英气,很爽朗,很吸引人。
他看着她不禁有些失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转移开目光,看了一下柳倾城的腿,关切的问道:“倾城可敷好了药膏?不知伤口现在可还会阵阵发痛?”
柳倾城倏然缩回自己的腿,有些惭愧的点点头,敷衍的答应道:“已经好多了,多谢白衣赠药,已经不痛了。”
她之所以感到惭愧,是看到沈白衣如此认真且关心的态度,她却反而在欺骗和利用对方的感情,这一点让柳倾城有些无地自容。
毕竟沈白衣太过温柔,令人不忍心伤害他的善良。
柳倾城避过了他的触碰,沈白衣也自察这样的动作有些不合礼数,他只能收回手,抬眼冲着柳倾城露出一抹抱歉的笑意:“是白衣唐突了,还请倾城不要见怪。”
明明是自己欺骗在先,而沈白衣却对她道歉,柳倾城觉得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她连连摆手,表示没有关系。
沈白衣见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的尴尬,他在心里不停的想着该如何打破这种气氛,让两人珍贵的相处时间不要因此而停止,所以他开始在脑海中不停搜寻着可以聊下去的共同话题。
他自然想到了在绍兴与柳倾城初遇的时候,也自然想到了当初热心帮助过他的欧阳溪,于是沈白衣轻笑着开启了话题,道:“对了,说来也巧,白衣离开绍兴之后曾北上苍夏的京城,倾城可知在那里,白衣遇到了谁吗?”
柳倾城听他有此一问,向来他遇到的应该是两人共同认识的人,再结合时间点,她惊讶的开口问道:“莫不是你遇到了小溪?”
见到沈白衣浅笑着点了点头默认了自己的答案,柳倾城心中很是激动,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那时怎么样?还好吗?”
沈白衣仔细回忆了一番当初见到欧阳溪的情景,认真回答道:“小溪姑娘仍是一副活泼可爱的模样,她还热心的邀请白衣到府上做客,只是当时父皇急诏白衣回朝,事情刻不容缓,所以白衣不辞而别,想起来仍是惭愧不已。”
说着,他看向柳倾城,道:“若是倾城回到故土之后见到小溪姑娘,还请倾城帮忙转达白衣的歉意。”
柳倾城看着他眼中亮晶晶的笑意,再看他满脸温柔,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有些莫名,却令她看到了救欧阳溪脱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