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生还是站着死，这是一个问题，毛小乐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但他的种种行为已经权势了他的选择。
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这便是毛小乐二十余年来所坚持的底线。
而文凤显然不是一个这样的人，在面对这种抉择的时候，她往往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她没有勇气去承担选择之后的结果。
毛小乐认为她这是胆小，胆小并不是丢人的事情，可如果连胆小的原因都不知道，那做人也太失败了一点。
文凤的逆来顺受恰恰说明了一点，她似乎不怕死，又似乎很怕死，她好像胆小如鼠，又好像胆大包天，她这种无常反应恰恰说明了她心里的迷茫。
毛小乐很清楚，自己只能从仙人山里将她这个人带出来，无法将她的心带出来。
她想要从迷路的世界中走出来，要依靠的只有自己。
“文凤，我会带你走出这个世界。”毛小乐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如果她在走出这个世界需要一盏指明灯，毛小乐不介意做这个燃灯之人。
文凤偏着脑袋，去看毛小乐的眼睛，可他的眼睛已经闭上，看着毛小乐硬朗的侧脸，文凤擦掉了眼角的泪光，说道：“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毛小乐嘴角一扯，露出一丝笑容，“你还是擦药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擦药啊。”文凤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又问了一句。
“因为你现在除了擦药什么也不会。”毛小乐回道。
“为什么你觉得我什么也不会啊？”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问我为什么啊？”毛小乐苦笑道。
“我为什么不能问啊？”文凤依旧是一样的措辞。
“因为你她妈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全都跟我在这废话。”毛小乐苦笑着摇头。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啊？”文凤又问道。
毛小乐已经彻底败了下来，咳嗽了一声，说道：“因为老子就是知道，你不服的话，再问。”
“我不问了。”文凤忽然停手，不再继续帮毛小乐擦药。
“为什……”文凤突然不问了，这下该轮到毛小乐来奇怪了。
但他一个“么”字还没有说出口，文凤已经忽然张开双臂，从后面抱住了他。
“谢谢你，小乐。”朱唇轻道。
毛小乐忽然愣了下来，随后心神渐渐沉浸了下来，心里格外的宁静，那一刻的他，心里绝对没有任何想法，仿佛进入了一个空白的世界，周围一切全部消失，只有他和文凤两人。
这种感觉让毛小乐有一种别世界遗忘的错觉，耳边文凤慢慢开始急促的声音忽然将毛小乐拉回到了现实。
毛小乐急忙挽开文凤的手，咳嗽一声，说道：“文凤，你该回去休息了。”
文凤“啊”了一声，忙不迭松开毛小乐，然后再次变会了那个胆小腼腆的女人，红着脸下到了床下，在床边点了点头，便揉着自己的碎花连衣裙裙摆离开了毛小乐的房间。
毛小乐长出一口气，转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声若蚊蝇般嘀咕一番，然后拉过被子，盖上被子便蒙头大睡。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被窝里，毛小乐忽然嘀咕了一句诗文出来，随即房间再一次的陷入到了安静，这一次，很久再也没有说话声，直到毛小乐的鼾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