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醉话,也没人真敢不将慕云昭的话不当回事。
万一慕云昭酒醒之后还记得这事,到时他们一个个都逃不了被责罚的命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默默眼神交流一会之后,皆十分默契的一致站在原地不动。
让慕云昭自个摇摇晃晃的摸黑往里走去,横竖他酒醒过后还要责罚的话,他们到时自有统一说辞。
下人们统一意见之后,便没有人再随已经晃里晃荡的往里走的慕云昭跟过去。
西院里头,最大的院子便是秋韵。而慕云昭仗着是嫡长子的身份,居然非要耍横后来居上的将紧挨秋韵的另一个大院子占为己有。
虽然这会他已经醉得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不过脑子里还是残存着一些记忆,所以他一个人摇摇摆摆摸黑往里走,竟也没有摸错方向往别的院子而去。
至于西院里面其他主子,因为今天是慕云昭生辰的关系,在陪着他用过晚膳之后,便早早的各自散去了。
这会,没有下人扶着他回去,也没有人为他提灯照路,竟然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秋天的夜里,已然透着几分令人瑟缩的寒意。不过这样的寒意正适合人安睡,尤其是像老姨娘这种年纪大的人,更是早早就睡下了。
一般到了她这样的年纪,睡得早但也浅眠,一旦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肯定第一时间被惊醒。
然而,最近因为她不太适应京城气候变化,一时不注意染了风寒,这几天夜里都睡得特别早特别沉。
因为她容易惊醒的缘故,所以入睡之后一般都不让下人给她守夜,免得下人发出什么稍大的响动影响到她。
今晚也是一样,下人侍候她喝了药睡下之后,便按照吩咐离开了她的屋子。
夜黑,风微寒。
慕云昭醉意正酣,扭扭歪歪的摸黑扶着墙壁凭着残存记忆往他的院子走。
药力关系,老姨娘睡意正浓,寂静沉黑如铁的夜,还能听闻她时高时低的鼾声断断续续的落在幽荡夜风中。
除此之外,四周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寂静。
侍候老姨娘的下人,虽然按照吩咐离开了她的屋子,没有睡在隔间外头的矮塌为她守夜。但却习惯出去的时候只将房门虚掩,因为锁上门闩也会发出声音,虽然这声音十分轻微,不过她怕会吵醒老姨娘,一向便是如此。
况且,这是老姨娘自己的院子,四下还有其他人居住,她一点也不担心老姨娘的安全问题。
谁也不知道,慕云昭趁黑酒醉跄跄踉踉摸回自己院子的时候,竟然会摸到隔壁的秋韵。
本来这个院子也有人守着院门的,不过因为今晚是慕云昭生辰的缘故,大伙为了表示替他庆贺之意,不论上下俱喝了些酒。
也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这些下人本就生性奸滑懒惰,秋韵的院门竟然没有人守着。
非但没有人守着,那大门还仅仅只是虚虚掩着而已。
以致醉得一塌糊涂的慕云昭,迷迷糊糊里伸手一推,就推开了秋韵的院门,然后不知怎么的,摸来摸去。走来绕去,最后居然摸进了老姨娘的房间。
这一夜,老姨娘睡得死沉,期间不时鼾声大作。
这一夜,慕云昭醉得死沉,但酒气发作浑身热极,倒在床榻之前就将一身衣裳给胡乱撕掉了,几乎一丝不挂倒下去倒下去之后,下意识寻到了温暖热源趴上去,这一压几乎压了漫长整整一夜。
秋季的破晓比夏季晚了不少,秋韵里面的下人们更是因为老姨娘最近身体抱恙的关系,早晨都会悄悄偷个懒。
这凉爽舒适好眠的天气,有机会的话谁都想多躲在被窝里一会。
待到下人终于起来,赶往老姨娘房间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仅从窗外就能将里面的情况看得清清了。
其中一个下人托着水盆,低着头闷头闷脑的急急往房里闯。
之所以说闯,是因为在秋韵服侍老姨娘的下人都习惯了她房门虚掩,也都习惯了悄悄将东西拿到跟前才跟老姨娘禀报。
那人托着水盆,低着脑袋将门推了推,这才腾出一只手来边敲门边轻声道,“二夫人,奴婢给你打水来了,你起来了吧?”
二夫人的称呼,当然是老姨娘自封的。当然她并不甘于屈于老夫人之后,但也不乐意被下人同样称作老夫人,便自作聪明的取了个二夫人的称呼,以示有别于她的儿媳林氏。
敲过门,又禀报过,那婢女便托着水盆,惯常的垂着脑袋往里走。
老姨娘对这些规矩并不怎么看重,所以也没有严格要求下人未得她同意前不许入内。
婢女这一进去,原本睡得死沉的老姨娘仿佛这才听到推门发出的“吱呀”声,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终于从沉睡中悠悠转醒。
然而,这一醒,眼睛还未睁开,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却突然觉得身上也是异样的死沉死沉。
“什么鬼东西……”老姨娘闭着眼睛咕哝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推压得她死沉的东西,然而这一推,原本还昏沉的意识立时吓得完全清醒过来,她竟然摸到了人的身体,“啊,什么人?”
一声惊恐大叫之后,她才勉强睁得开沉重的眼皮,不过待她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一具光条条的男性身体之后,当即又惊得失声大叫,“啊,快来人……”
这惊呼叫到一半,才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所以这惊呼到一半便忽地戛然而止,这一止,她惊愕张大的嘴巴还未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