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君莫问疑心重,而是这事实在太蹊跷了。她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想起张广发病的时间,还是在自己去过天牢探望之后。
这是巧合?还是另外有别的事情在里面?
“大哥,不如我们找个大夫去天牢看看三哥吧?”
最起码,亲自确认过,才能弄清张广这蹊跷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简直说到张宁心坎上了,他自然没有不从的,随即就点头,“好,我这就让人找大夫来。”
一个时辰后,张宁与君莫问兄妹二人带着大夫一道去了大理寺。不过,让人失望的是,他们去到天牢的时候,张广并没有发病。
他们带去的大夫诊了半天,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张宁与君莫问兄妹二人只得带着大夫悻悻离去。
然而,在他们走后不到两个时辰,张广又再度发病,依旧是满地打滚痛得死去活来。
大夫来了,却又诊不出病因与结果。
景阳担心张广真会在天牢里有个好歹,直接又追着张宁他们送去了消息,还特意请求张宁留一名大夫在大理寺随时守候。
张宁想了一会,便应了景阳所求。
待办妥一切再返回大厅时,张宁稳重不失刚毅的脸上竟然浮了淡淡疲倦之色。
“大哥,”君莫问在厅里看着他大步进来,随即上前关怀的问道,“你还好吧?”
张宁点头,露一抹安抚笑容,“我没事。”
君莫问想了想,才道,“三哥的事,我觉得还是上达天听为妥,也许陛下看在三哥病痛之际,会准许他离开天牢。”
虽然这事,被楚帝拒绝的可能性更大,可她也不能连试也没试就先否定了。
眉心蹙了蹙,她又想起自己之前向慕晓枫讨教的办法。可眼前这情况竟然提前撞上……她只能暗叹一声可惜,其余的,也只能徒叹无可奈何了。
张宁默默看她一眼,显然也明白她的想法,便点头道,“行,这事我会安排。”
这才商议一会,就有人前来找张宁,君莫问便趁机离开了大厅。
一天后,几乎没有悬念的,楚帝驳了张宁上书请求让张广释放出来养病的折子。
“小姐,这里有你的帖子。”
君莫问正在前院看着那片梨林出神,就见有个丫环跑过来。
将帖子拿到手打开一看,眸光立时冷凝了几分。
不过她略一沉吟,就吩咐道,“告诉外面递帖子的人,让他回去转告他主子,就说我会依时赴约。”
午后,一间茶楼里,君莫问俏生生的出现在一个雅间里,而在里面恭候多时的,不是李南胜是谁。
“张小姐来了,快快请坐。”
君莫问笑了笑,没有推拒他的殷勤,径直往雅间里走,一坐下就道,“我这人一向快人快语,若是说错什么,还请李二公子不要见怪。”
李南胜心头跳了跳,看她的目光有丝狐疑转过,难道她今天前来赴约不是准备与他谈合作的事?
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旧一副从容热情好客态度打着哈哈,“张小姐坦率豪迈,是令人钦佩的巾帼英雄。”
君莫问斜眼睨去,也不跟他客套寒暄,直接便道,“我来,就是想跟李二公子当面谈谈合作的事。”
三哥的事,不能再耽搁。
李南胜眼底神色缓了缓,嘴角略略勾出不出所料的笃信笑纹来。
君莫问捕捉到他眉梢一闪而过的幽寒冷笑,盈泛着光芒自信的眸子,也泛转出点点色泽深沉的笑意来。
这一日辰时末,本来还安安静静的慕府大门不远,忽然变得无比喧闹起来。
“你们开门让我进去亲自辨认,我一定能揪出那个贼来。”
随着一声恼怒的尖利女声,四下转悠的路人都停下脚步往慕府这边探头探脑的望了过去。
“胡说八道,我们府里的人才没有那等手脚不干净的。”大门旁边不远的侧门处,门房大概被这尖利的女声闹腾得不能安生,才一脸怒容的开了扇窗户与那人辩驳。
“什么没有?”那尖利的女声因为门房的质疑,又见四下路人逐渐转拢过来,气得一张小脸都涨得通红,“我的丫环亲眼看见一个小厮偷了我的荷包,我们一路追着他过来,亲眼看见他跑进了里面。”
“什么亲眼看见?”那门房被她引来的路人指指点点,当下脸色也又沉又怒,“既然看见,在外头为什么不抓住他?”
“反而跑到我们府上撒野?”
“若是抓得住,我们难道还会眼睁睁看着他跑掉吗?”那尖利的女声越发愤怒,大概因为太过激动,以至声音都透了颤意,“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时,终于有路人认出这尖声质问的女声之主是谁了。
就听得人群里发出不低的一声诧异“咦”一声,然后道,“这不是原来慕家二老爷的千金吗?”
“啧啧,原本一家人,现在变成陌路都不止,还闹起贼来了。”
“真是造孽啊。”
随着这窃窃私语之声越来越多,围观的路人也越来越多了。
更有甚者,似乎还有几个有意无意的那么扯着嗓子一喊,“这慕尚书也太绝情了,独自霸占了诺大的府邸不说,还将慕二老爷的长子给打杀了。”
这一声喊,简直在人群里炸开了窝,轰的一声,便有人簇拥着一齐往慕府大门这边涌。
不时有人喊着,“这慕尚书也欺人太甚了吧,将人赶出去不算,还将人家长子给打杀了,这不是要赶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