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腿的味道在凌小柔看来很一般,吃了几口就把剩下的羊腿给了贺楼远,贺楼远倒是不嫌弃,接过来就啃,吃完凌小柔剩下的这只,再吃自己的。
吃的时候还不时朝凌锋得意地挑挑眉,别看在猜谜上他输给了凌锋,但在吃羊腿上他绝对的完胜凌锋。
只是在吃羊腿的时候,不时有人过来打听花灯怎么卖的,每每都让贺楼远心情差上一些,而且扛着这么大一架花灯,他怎么陪着大丫逛花灯集市呢?
所以,当凌小柔将花灯送给集市上的小孩,看小孩一脸兴奋地举着花灯咯咯直笑时,贺楼远直接假装没看见,只有凌睿溪小声嘟嚷着:“都是姑姑的。”
凌小柔跟他解释了,拿着花灯不好逛街,如果他喜欢过几日姑姑亲手扎给他,凌睿溪这才露出笑脸,这些买来的花灯哪有姑姑亲手扎的更有意义呢?
吃过了烤羊肉和烤羊腿,四人再次轻装逛街,凌小柔手里提着梅花灯,另一鲤鱼灯到了贺楼远的手上,凌睿溪也分了一只荷花灯给凌锋。
集市上人很多,凌锋不得不紧紧抓着凌睿溪的小手,谁让凌小柔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被贺楼远紧紧抓着,就是他看着不爽,也不敢当着凌小柔的面‘欺负’贺楼远了。
从这边逛到那边,凌小柔又尝了几种京城特色的小吃,豌豆黄、马蹄糕、酸辣汤、蒸年糕……不知什么时候双皮奶也从皇宫里流传了出来,凌小柔找到一家专卖双皮奶的摊子,生意还很不错的样子,凌小柔觉得她似乎也可以开个卖奶制品的铺子了,冬天卖热饮,夏天卖冷饮,保证生意不错。
凌小柔手里举着一只冰糖葫芦啃的‘嘎巴嘎巴’的,荷花灯也到了贺楼远的手上,不时将手上的冰糖葫芦送到贺楼远的嘴边,贺楼远就美滋滋地咬上一口。
后面的凌睿溪也学着姑姑的样子自己吃两口,就将冰糖葫芦递给脸黑黑的爹爹也咬两口,可怎么瞧着爹爹都不如葫芦。
平日里都脸冷冷的王爷吃的是一脸幸福,可大多时候都很温柔的爹爹却吃的满面怒容,凌睿溪就觉得还是姑姑好,可惜姑姑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被王爷抓着,容不出空来管他。
来逛花灯的人很多,挤着挤着前面的王爷和姑姑就不见了,只及大人腰的凌睿溪急的直抓凌锋的手,凌锋虽然能够看到不远处贺楼远的半个脑袋,想挤过去又怕伤了凌睿溪,最后干脆就把凌睿溪举在肩上。
这回凌睿溪坐的高,也看得远,为凌锋指出贺楼远和凌小柔的方向,凌锋就挤了过去。
结果挤着挤着,很‘不小心’地跟一位穿着很美的姑娘就撞在一起,姑娘手上的酸辣汤就扬了凌锋一身。
那姑娘已拿出一块很香很香的帕子为凌锋擦胸前沾到的辣辣汤,嘴里不住地说着,“对不住了,我没看到公子……”
凌锋抿着嘴,皱着眉一言不发,心里却在冷笑:没看到吗?他怎么听着这姑娘之前在跟别人说,那就是凌将军……
姑娘见凌锋不言语,抬起头与凌锋对视一眼,之后千娇百媚地叫了声:“啊~是凌将军呢。”
凌睿溪指着前面急道:“爹,爹,姑姑走远了,快追呀。”
凌锋顺着凌睿溪指的方向就要追去,那姑娘却一把抓住凌锋的衣袖,“凌将军,我爹爹是御医院的姚光姚御医,今日将你的衣服弄脏了,我心里万分过意不去,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不如凌将军与我回去,换身衣服如何?”
姚光之女姚明珠,那日年宴上坐在大丫一坐的,并对大丫甚是无理的人嘛,虽然当时他没留意她的相貌,可后来这事他可是打听的很仔细,据说没过初三,姚家明珠小姐的无理任性假清高的名声就在京城传扬开了,以至于他想给大丫出气,也不好再动手了。
唉,想想还真是怪遗憾的,当然,对姚明珠凌锋更不会有好感了,只淡淡地道:“不必了。”
想要拉回袖子,却被抓的紧紧的,就听姚明珠道:“将军若是不与明珠回去便是不肯原谅明珠。”
凌锋皱眉,“大街之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放手!”
姚明珠手一抖,却还是固执地抓着凌锋的袖子,“凌将军不同我回去,我就不放!”
凌锋无语望天,凌睿溪摸着自己肉嘟嘟的下巴,俯视着姚明珠,“爹,这个女人不是要做溪儿的后娘吧?溪儿有娘!”
任是姚明珠脸皮再厚这时也不得不放开手,红着脸不敢去看凌锋的神色。
凌锋见姚明珠放手,立马向旁退开,之后撒腿就往凌睿溪指的方向追去。
见把姚明珠甩开了,凌锋才有些隐隐不安地问道:“溪儿,还想着你娘?”
凌睿溪没有很快地答复,想了一下才道:“姑姑失踪以后,娘来找到溪儿,她说只要溪儿愿意跟着她,帮着她把大伯一家赶出庄子,往后姑姑的那些家业就都是溪儿的了,可溪儿知道娘改嫁了,那个男人好凶,溪儿听他偷偷跟娘说等得了姑姑的产业就把溪儿给卖了……”
凌睿溪想到娘当时默认的态度,再也说不下去,他也想要个慈爱的娘,虽然大伯娘不好,可大伯娘疼虎儿、疼青妞,那才是当娘的对孩子的态度,他每每看到都羡慕的要命。
记得从前爹还在时,娘也很疼他,家中有些好吃的都要仅着自己和姑姑,就是爹爹出征以后,娘对自己也没差过,可当爹爹的死讯传回,娘就变了,凌睿溪甚至想过,娘说不定已经不是他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