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夭夭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乌黑干枯的手爪抓向自己的脸。
“嗯……”一声低沉的闷哼声传来,却不是夭夭自己的声音,夭夭这才注意到,那女子抓到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月无邈的手。
月无邈见那女子的手冲着夭夭的脸抓去,情急之下就拿自己的手挡在了夭夭的面前,那女子的利爪一下就抓到了自己的手背之上,留下了四道深可见骨的红痕,鲜血不住的从那伤口中渗出,还隐隐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自那伤口中涌出。
夭夭眉目一冷,面上隐隐有几分戾气,手腕一翻,一条猩红色的长鞭疾射而出,一下就刺穿了那女子的身体,那女子化为了枯骨,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夭夭一下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殷红的血珠渗出,衬着白皙的肤色倒有几分美感。
夭夭将渗血的指尖递到月无邈的唇边,月无邈薄唇紧抿,碧绿的凤眸中情绪不明,“你这是做什么?”
“我让你喝一点我的血。”夭夭自四年前她和爹爹一起闹蟠桃宴时,用自己血救了那条小爬虫后就知道自己的血有些不一样。而她看月无邈手上的伤深可见骨,所以便想拿自己的血试试。
“荒谬。”月无邈不理会夭夭,随手撕下一片衣角便欲将自己的手给包扎起来,却被夭夭一把夺了过去。夭夭不容月无邈拒绝的一下就将自己的指尖伸到了月无邈的唇角,月无邈却动作迅速的将头偏到了一边。夭夭眸中闪过愠怒,这个人还真是固执!
“你不喝我就喂你。”夭夭故意将话说得满含威胁,可月无邈仍旧板着一张脸,丝毫不理会夭夭的威胁,沉着脸就向前走去。夭夭无奈,只得妥协,“死木头,你不喝就不喝,不勉强你了。”
夭夭几步走到月无邈的身旁,手一挥,便在月无邈身侧撑开了一个结界为他隔绝了倾倒下来的雨水。夭夭侧目看向身旁的月无邈,衬着身后的万丈雨幕,他整个人雾蒙蒙的仿佛来自九天之外。
“月木头,月无邈。”夭夭喊了几声,月无邈转头轻声应道,夭夭立马便将滴着血的指尖伸到了月无邈的唇上,月无邈下意识的的吮了一下,点点甜腻馨香的的味道在月无邈的舌尖跳跃开来,月无邈身子一僵,心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长眉一皱,一把挥开了夭夭的手。 [不在意月无邈的淡然冷漠,抓过月无邈受伤的手,他手背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也没有丝丝黑气自那伤口处溢出。
月无邈也察觉到了自己手背上伤口的变化,碧绿的眸中闪过不明的情绪,不过立即就将自己的手给收回了袖中。
“叮铃铃”的一串银铃声在这空旷的野地回荡着,有种午夜催命的狰狞感。雨丝有些微微的倾斜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劈开扭曲了一般。
两人循着银铃声找去,一名红衣的女子赤足站在一棵树的顶端,她的脚上手上都系着几串铃铛,一步一响。
夭夭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曼妙多姿的女子,可她一开口讲话就破灭了夭夭的幻想。
“就凭你们两个就想收服我?”她的声音粗噶难听。纵身一跃,整个人如同展翅的鸿鹄一般直冲着两人飞来。夭夭这才看清她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肉,只是一个干枯的骷髅头,看来有几分吓人。
“尸妖,你作恶多端,今日我替天行道。”月无邈眉目一冷,手腕一翻就冲着尸妖迎战了上去。
尸妖身形一下旋至空中,轻轻地挥动着手腕上戴着的铃铛,声音一起,四面八方不停地走出一群群的干尸傀儡,向着月无邈与夭夭两人便攻了过来。
夭夭此刻见到尸妖,心中却越发的不甘了。她知道这些傀儡是因为有人施了上古的黑暗神术傀儡术,而并不是修行七百年的尸妖作祟,如果是她想错了,真是尸妖搞鬼,那刚才那具女尸的那句‘我讨厌你跟我一样的脸。’又是什么意思?
夭夭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不过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密不透风的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月无邈冲天而起,白色的袖袍一甩,一柄十几寸长的短剑从他袖中疾射而出,拖出一条凌厉的白色光影直往红衣的尸妖而去。
一白一红的两道身影就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月无邈白袍上下翻飞,轻灵得如一尾灵巧的蝶又仿佛在跳着一支优美的舞蹈,看得人眼花缭乱。
“嘶嘶”几声,突然围在夭夭身侧的干尸一下就化为了飞烟消失无影。夭夭凝目看去。雨幕之下,月无邈一袭白袍稳稳的站在不远处,碧莹莹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夭夭,眸中翻涌着不明的情绪。他的脚边只有一袭红色的衣裙,再也寻不到一点尸妖的踪迹。
夭夭定定的回望着月无邈,仿佛透过那一汪盈盈春水般的眸子能看进他的心里。那里面沉沉地不见丝毫****。夭夭隔着雨幕定定的望着月无邈,雨水自他们身侧滑过,朦胧了两人的视线。
月无邈的身形突然一歪,冲着积满水渍的地上就砸了下去。夭夭立马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月无邈软到的身子,夭夭瘦弱的身形站立不稳,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月无邈面色有些苍白如桃花瓣的薄唇此刻也有些失了光泽。
可是夭夭上下查看了一下月无邈的全身上下,却并没有发现他有受伤的迹象。
夭夭使尽全身的力气拉起月无邈,脚尖一踮就带着月无邈飞走了。
天色渐渐转明,雨声渐歇。
夭夭带着月无邈去看了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