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一袭如同鲜血染就的红袍迎着清风猎猎飞扬,眉目之间一片沉凝,潋潋的凤眸如同‘揉’碎了满天星辰一般夺目,他就那么冷眼旁观着周围的杀戮与厮叫,不动分毫。。
最后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也终止在了一声“哧啦”的皮肤被割开微张的声音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花’想容,你……你会不得好死的。”青缘身子无力地躺在地上,短短一句话却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话音一落就剧烈的喘起气来,不一会儿就开始面红耳赤,嘴角的鲜血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裳。
“很可惜,你看不到了。”‘花’想容红‘唇’微勾,眼中一片明亮。
“哈哈,‘花’想容,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的你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青缘放肆地笑了起来,嘴角的血不由得涌得更加凶猛了,可她却丝毫不在意。
‘花’想容也不生气,就那么风姿卓绝站在那里,仿佛就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小丑一般。
不知是不是血液流失太多,青缘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涣散。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件红‘色’的羽衣,哆哆嗦嗦地便胡‘乱’地往自己的身上穿套去,她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甜蜜的笑容,就好像她已经握住了最重的幸福。
父亲,母亲,对不起,缘儿太累了,再也没有力气挑起这样重的担子了,缘儿想歇歇,缘儿想追求自己的幸福,父亲,母亲,你们不要怪缘儿。
青缘的声音中透着如释重负的感觉,渐渐地她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华裳盘着高髻的中年‘女’子,她嘴角挂着慈祥的笑意,向青缘伸出温暖的大手,声音柔和,“缘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们对不起你,你不用愧疚,该愧疚的是娘亲,娘亲当初不该那么自‘私’地随你父亲而去,留你一个孩子撑起这么大的重业。”
中年‘女’子婀娜多姿地向青缘走来,缓缓地拉过青缘冰凉的手,“缘儿,做你想做的,娘亲支持你。”中年‘女’子伸出白皙的手指为青缘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眼尾全是柔和的笑意。青缘的瞳孔渐渐有些涣散,眼底深处闪着一抹亮光。她缓缓地伸出手,想抓住中年‘女’子逐渐从自己手中‘抽’出的手,却只抓到一片略显冰凉的空气。
“娘亲……娘亲,你不要死,你又要丢下缘儿一个人了吗?这么重的担子缘儿挑不起,缘儿怕,缘儿好怕……娘亲,不要死,娘亲……”青缘眼神涣散,突然就低低地哭了起来,一声急过一声,“娘亲,爹爹走了,你就要丢下缘儿随他去吗?娘亲……”青缘反复地念叨着,仿佛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幻觉之中。
“缘儿……”突然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止住了青缘的哭泣。青缘抬起泪眼朦胧的眼向声源处望去,一道灰‘色’的身影‘挺’拔地立在不远处,嘴角高高扬起,挂着憨厚老实的笑意,蜿蜒了大半张脸的褐‘色’‘花’纹如同活了一般开在他的脸上,他的眼中全是柔得化不开的情意。
“丑八怪……”青缘呆呆地嗫嚅了一句,脸上泛上一抹红晕。
“缘儿……”偃龙动情地喊了一声,抬步缓缓向青缘走去。
“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有好累,偃龙,没了你,我连支持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在我害怕时,没有人给我肩膀靠,在我失落时,没有一个人安慰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只臭老虎还想吃了我,幸亏你这个丑八怪救了我,我才能够活下来。偃龙,我虽然时时骂你丑,可是,你知道吗,在我的心中你是最好看的,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丑过。你说你多傻,你是魔,我是仙,你为什么还要冒险救我?你这个傻子……”青缘说到这里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接着絮絮叨叨地说到,“偃龙,对不起,我去迟了,我去见你了,可是我去的时候你不在,你不在了……”
青缘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着急,脸都变得有些‘潮’红,“偃龙,你死得好惨,好惨……我一直都记得,那一幕不停地在我的脑海中重复,我害怕……我愤怒……”
青缘情绪‘激’动,嘴角的血涌得更加汹涌,可她却丝毫不在意。
“不过,没关系,我们以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青缘说着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衣衫,那是由无数片‘艳’红的羽‘毛’编织而成的一件霓羽嫁衣。
青缘嘴角勾着羞怯的笑意,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般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偃龙,你说我穿这嫁衣可好看?”
偃龙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
青缘抿嘴笑开,“偃龙,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是我用自己的羽‘毛’做成的衣服,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够穿上这件嫁衣嫁给你,可是,你没等到,你……呜呜……”青缘说到这里似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嘤嘤地哭了出来。
“缘儿,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活得很累,我也知道你被责任二字压得几乎不能呼吸,这些,我都恨不得能替你承受。”偃龙低沉的声音响起,说着解下了腰间的香囊,闲闲捏在指间,声音含笑,“缘儿,这是你七夕节那日赠与我的,我当时嗤笑说大老爷们的还带这娘娘腔的东西,其实我当时心里可是乐坏了,我从来没想过这般坚强勇敢的你还会做这些。”
青缘呆呆地看着偃龙,偃龙一步步走近青缘,在距青缘一步处停了下来,伸出了宽厚的大掌,“缘儿,以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