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盐一怔,感受着时不时飘过鼻端的冷梅幽香嘴角露出一抹可以称之为傻乎乎的笑容,原来,他竟然还有这么一点人情味儿。
再说月无邈一本正经地揽着花无盐的腰,双眸平静无波,双腿一夹马肚便骑马冲着前面的南宫无极等人追赶了上去。
呼呼的风声刮过脸颊,带起一些凉意,他散落鬓边的碎发时不时地擦过她的脸颊,带起一些****之意。花无盐悄悄地将屁股往后挪了挪,更紧地靠着月无邈的胸膛,发现月无邈只是身子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推开或者拉开两人的距离,她不由得抿着唇缩在月无邈怀中偷偷的笑。
花无盐以为自己这些小动作没人知道,却不知她身后的那人嘴角噙着一抹淡若云烟的笑容,望向远处的目光隐隐有光华流转。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便来到了费城,此刻里面已经是哀嚎一片,痛哭声,低吟声不住的传入众人的耳中。南宫无极打了一个手势,那支军队立马便将费城给围了起来,将往费城外面逃窜的百姓给驱赶了回去。
“圣上仁义,特派来一队医使对费城的灾疫进行救治。”南宫无极扬声说到,话音一落,他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可若是谁敢私自逃出费城,那便不要怪我们了。”
那些被侍卫用长矛拦截在费城里的普通百姓面有不甘,扯着嗓门哭跑喊到,“我们没病,我们要出去,放我们出去!”
“是啊,留在这里无疑就是死路一条……我要出去,放我出去!”众人不断的用身体向外冲挤着,推搡着要往外冲开拦堵在他们面前的侍卫们。
月无邈见此皱了皱眉,扬声说到,“大家不要慌。”
月无邈清冷的话音一出,原本或哭泣或争吵或抱怨或愤怒的人全都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犹如看见天神一般双眼发亮的看着月无邈。
“国师,那是国师大人!”底下不知是谁吼了一句,费城中的百姓全都哗啦一声跪了下来,冲着月无邈就不住的磕头,“国师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国师大人……”费城中的百姓自看到月无邈那一刻全都流出了泪水,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大家放心,无邈定不会弃你们与不顾。”月无邈凝眉说到,底下的费城百姓瞬间一片沸腾,全都对着月无邈磕起了头,“国师大人真是佛祖下凡,佛祖下凡啊……”
月无邈面色从容,当先便踏步向着费城走去。身后的十几个医使立即便随着月无邈往费城中走去。花无盐也立马举步跟上,谁知月无邈却突然回过头来,冷冷说了句,“你便不用进去了。”
花无盐一听眉头微皱,抿着唇不说话,待月无邈一向前走她便自发地跟着他往费城中走去。月无邈深知她的脾气倔强,多说无益,便也不再勉强她留在城外,也就随着她而去了。
医使以及月无邈花无盐等人戴上面纱便进入了费城。原本吵闹的费城百姓自月无邈一进去之后便安静了下来,自发地为月无邈等人让开了一条路。
月无邈抬目扫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不断翻滚痛哼的费城百姓,而那些还站着的人似乎比之那些倒下的人更为憔悴几分,嘴唇干裂,面容憔悴,面上全是惊恐害怕之色。
月无邈感觉一只手狠狠地掐上了他的心,闷得厉害。
“你们立即将那些已经逝去的人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全都烧了,另外住处的里里外外全都用烈酒擦一遍。”月无邈清冷的声音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费城百姓不住点头应是便各自行动去了。
月无邈突然看到一个小孩子靠着墙躺着,面上灰白一片,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不能看见。月无邈疾走几步来到那个孩子身旁,丝毫不顾他满身的脏污,用右手将他抱在了怀中,伸出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烫得灼人。
“大哥哥,我是不是要……要死了?”奄奄一息躺在月无邈怀中的男孩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游移,过了许久他才将目光缓缓聚焦在月无邈的脸上。
“你不会死的,大哥哥不会让你死的。”花无盐从来没有看到过这般温柔的月无邈,平时的他就像雪山冰湖旁的千年雪莲一般,让人不敢走进。可此刻的他,就像一抹暖阳,让人心安。
花无盐抬步走到月无邈旁边,蹲下身轻轻地摸上了那个看来不过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的脸,语声轻柔,“不要怕,我们都会救你的。”小男孩脸上缓缓荡开笑意,“大哥哥和大姐姐真是顶……顶好的人。”
月无邈碧眸荡开一丝波澜,手腕一转,指尖跳跃着圈圈光环,他将手缓缓地覆上那个小男孩的胸膛之上,层层柔和的气流便顺着月无邈的指尖注入了小男孩的体内,原本面色灰败的小男孩渐渐的好转了一点,可是不过一会儿那小男孩的面色便又渐渐地转为灰白,瞳孔也有些扩散。
月无邈却不肯放弃,手中一聚力,丝丝白光如同溪流般又缓缓注进了那个小男孩的体内,过了许久他的面色便又好转了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里,月无邈和花无盐便随着前来的医使一起开始了救治的工作,熬药,派药,以及照顾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
第一天过去,三个医使倒了下去,第二天便是五个,第三天便是八个……随着时间的推移,倒下的医使越来越多,原本由于月无邈的出现而怀着一丝希望的众人也渐渐开始感到绝望。
原来,国师并不是神,这次他也救不了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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