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邈看着夭夭步步向自己走来,心跳莫名的有些慌乱,袖袍挥动间,一柄冷光凛凛的长剑就握在了他的手间,剑尖直直的指着夭夭,那样子仿佛夭夭只要再往前走一步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将长剑刺入她的胸口中一般。(
夭夭嘴角一勾,素白的小脸上缓缓漾开笑意,向月无邈逼近的步伐没有停下来,月无邈长眉微皱,握着长剑的手不经意地往前一送。夭夭一下伸手抓住了冰冷的剑刃,锋利的剑刃割破了夭夭的手,鲜血滴滴自夭夭被割开的手掌间流出,染红了雪白的剑刃。可夭夭脸上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一脸的平静。
“我没有杀人。”夭夭目不转睛的看着月无邈如同湖水般的碧眸说得坚定,“用我的血去救卓四公子吧。”夭夭说着手腕一翻,一道光闪过,夭夭的手中就多了一个杯子,夭夭用手接住了自掌间沿着剑刃流下的鲜血。扬手一抛就扔给了月无邈。
月无邈的神色不经意间一动。
“呼”一道风声掠过,一道红色身影疾速掠过,一脚踢向那柄长剑,月无邈反应极快地收剑,跃身而起,动作潇洒利落,夭夭的身子却有些不稳的后退几步一下跌坐在地,面色有些苍白。
花想容身形一掠,稳稳地站在了假山之上。凤眸斜斜地睨着夭夭,长眉微不可察地一皱,看向月无邈的眼中冷光凛凛,身形急变,直直地便往月无邈攻去,带起一阵凌厉的风。
“孤影乱,繁华多少覆南柯,梧桐年华割裂圆缺,弦上思断了三生风花雪。
胡旋落,倾一阕苍茫歌,烽火烧,重见当年桃花色……”
隐隐的一道温婉柔美的歌声自远处传来,音调柔美凄婉,让闻者不由得为之一动。( 咯噔一下,一股淡淡的忧伤弥漫在心间,堵得她有些难受。
花想容攻击的动作微微一顿,凝耳静听了一番,潋潋的眼底晕染开丝丝喜悦,薄唇微勾,扯出一抹明艳的弧度。身形一转,就直往一个方向疾掠而去,速度快得好像生怕错过什么他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月无邈广袖挥动间,一柄闪着冷冷白光的短剑就从他袖间疾射而去,直往花想容的后背而去。
夭夭瞳孔惊惧地扩大,她知道面对爹爹月无邈绝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甚至不惜用一些手段来对付他,因为在他眼中,爹爹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正是他欲处之而后快的对象。
夭夭从地上弹跳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花想容,快得让九尾与月无邈都没有反应过来。
“哧”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传来,夭夭的身子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立在原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柄寒光凛凛的短剑挟着利光透胸穿过,自她的胸腔处更是隐隐有万千光芒透出,鲜血如同开了闸的天河水一般,喷涌而出,在空中绽出一大朵烂漫的血花。
花想容的身形微微一僵,回眸看向夭夭,眸中是夭夭读不懂的情绪。
“旧楼台,日已遮,霜华都把流离砌,且徘徊,将心绪为你刻……啊——”凄婉的歌声突然戛然而止,然后便是一阵尖锐的惊叫声。花想容的心狠狠一揪,看向夭夭的眼眸中暗沉了几分,夭夭恍惚间看到他的薄唇一开一合间吐出了几个字。
夭夭对他多年的了解,一看那唇形就知道他说的是“对不起”三个字,夭夭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她只知道很苦很涩,让她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仅仅是一首飘渺的歌就能够让他放弃自己?他宁愿对自己说句对不起他也还是要去……一阵阵的昏沉感袭上夭夭的头,她只觉得自己头仿佛有千斤重般,身子却是有些浮在空中的虚无感,夭夭身子一栽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身下晕开一片血泊。渐渐沉重的眼皮,映在夭夭视线中的是那袭渐行渐远的红衣。
“喂,女人!”九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飞的思绪这才回归,立马冲着夭夭奔了去。手忙脚乱的扶起夭夭,胸前不断渗出的鲜血沾了他满手,浓浓的血腥味冲击着他的鼻端,让他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