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头的针法越来越快,越来越让人眼花缭乱。孙以恒却在这时忽然闭上双眼,古一头怒极反笑,接连在孙以恒身前连刺了十八针。
见孙以恒始终不为所动,他脸上的表情也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我倒要看看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
这一针奔着孙以恒胸口膻中穴而来,孙以恒等的就是这一刻,在他金针刺来的一刹那忽然伸出两根手指,不偏不斜的夹中他攻来的金针,“这叫物归原主!”
古一头微微冷笑,“我先前夺了你的针,你又夺了回来,顶多算是个打平。”
对于这种胡搅蛮缠不死不休的选手,孙以恒也清楚不一次焦作人,估计他还要来纠缠。
虽然他嘴上说古一头就是个屁,但这不能代表古一头真是个屁,毕竟他出身沧浪古家,是古四爷的子孙。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的进步小青年,虽然他才二十岁,但却有一副老派思想,最是看重这些所谓的恩情,没办法,谁让药王村一直没能完成村通网,没让他与国际接轨。
“你想怎么比试?”
对于这种人,只能在他所擅长的领域全面摧毁他,才能真正起到打击的效果。
“你不是临海神医吗,正好我也学过几天医术,我们今天就来比治病救人的本事!如果你输了,以后就别装什么神医,整天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让人看着就烦!”
两人便在饭馆里直接坐堂,叫饭馆里自觉身体有问题的学生前来就诊。
要说现在的学生,就没几个健康的。由于繁重的学习负担,还有来自各方各面的生活压力,直接造成他们脆弱的身板子不堪重负,有的运气好一点还能混个亚健康,有的可就积郁成疾,落下病根了。
一个满面愁容的年轻男学生走到两人身前,古一头原本还想客气,但孙以恒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叫他先来诊断。
古一头也不客气,当然,像他这种把自己摆在和耶稣基督一个地位的人,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啥叫客气。
古一头脸上原本还挺轻松,但诊脉之后却不由神色一变,这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医术并不如他脸上的笑容一样自信。这也难怪,治病是一件踏踏实实的事,不是靠着玩一手蝴蝶穿花的针法就能做好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些当初绣龙袍的都可以称得上是上帝之手了,别说大国手,就算你把华佗张仲景都拉来,那也没他们针法玩的溜。
孙以恒虽然没有诊脉,但从这个学生的气色上就看出他是患了滞下的病。
其实这滞下就是人患了痢疾以后,腹中绞痛,想大便却便不出来的症状。但看这人脸上潮红,显然已经病得很重了,因为他脸上的潮红代表他体内有脓血。
有坏血排不出来,这要是换做女人,那就是月经不调。如果总憋着,就好比苏小仙,身体就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最后直接gg思密达撒手人寰,成为一个被自己给憋死的女人。
所以这个病的重点就是先排血,然后再温补脾胃,因为这是个虚中夹实之证。
古一头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脸上,更是恼羞成怒,胡乱开了两幅以泻为主的方子。孙以恒看他开的方子,不由暗自摇头。
如果他光是自大也就算了,但没摸清脉象之前胡乱用药,可是医家大忌,这代表医者本身的医德很成问题。
沧浪古家英明一世,到头来却出了这等人物,也真是倒霉到极点。
“不用看了,这是个暑湿内侵的病,用不着那么麻烦的方子。”
古一头见孙以恒开口,不由老大不服气,“你连脉也没诊,怎么知道他得了暑湿内侵!”
其实孙以恒没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的打脸,就是一直在给他留面子,可惜真应了那句话,面子不是别人给的,都是自己争的。对于他这种不争气的行为,孙以恒也是无可奈何。
“你多看基本医书自然就知道了!”于是提笔开了个方子:人参五钱,升麻七分,炙甘草一钱五分,乌梅二枚,红曲一钱五分,川黄连三钱,白芍药二钱,莲肉四十粒,滑石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