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两条腿上的力量,孙以恒在飞驰的面包车上支撑起整个身体。那人大喝一声,抽出身旁木棍向孙以恒头上猛击。
孙以恒避无可避,只得硬生生受了一棒,咬牙撑住,游龙针向他下关穴上狠狠扎去。
他出道以来,不管对谁都没下过杀招,但这一次,什么医者父母心,全然不管不顾。他只知道,他要救林青。
下关穴是人体一百零八要穴之一,极其脆弱,那人被孙以恒一扎,大叫一声,顿时从车上滚了下去。孙以恒就势从车窗爬进面包车里,这时松哥又举枪来袭。
这时已经是生死立判之际,松哥也顾不上什么书了,招招都要取孙以恒性命。孙以恒这一夜翻江倒海,可以说早就筋疲力尽了,唯一支撑他的,只是心中的一股信念。明知道在狭小的空间内,主动进攻是最危险的举措,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猛攻、猛攻、再猛攻。
松哥在退伍之前,一直是西南军区特种部队的尖刀战士,打斗经验十分丰富。但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此刻,双方的较量已经不再是技巧、体能,而是意志、勇气、胆量。
终于,在拼着被枪击的危险,孙以恒一针扎在松哥左手手筋上。松哥大叫一声,手枪脱手飞出。他知道自己在受伤的情况下,一定不会是孙以恒对手。咬紧牙关,猛然一脚踹开车门,眼看四周没有汽车驶来,纵身一跳,滚下面包车。
面包车失去控制,东倒西歪,孙以恒面色严峻,这时犯了难。没办法,作为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他压根就没学过开车。上次林青教他开车,结果他差点把车倒进河里,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用倒车来结果了自己的男人。
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林青,心中一紧,狠狠一拍方向盘,“娘的,拼了!”
他学着林青和黄苗苗开车时的动作,想尽可能掌控已经失去控制的面包车,但事与愿违,面包车不仅没有回复正常,反倒像是一头发狂的公牛,在尽情宣泄着愤怒。
孙以恒更加手忙脚乱,这时什么动作、要领,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唯有全力踩住油门,然后听天由命。
有些人把汽车开成汽车,但有些人却会把汽车开成飞机。
但如果他们有机会见到孙以恒,他们就会知道,原来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坐井观天,因为这世上有些人会把汽车直接开成ufo,就好比现在的孙以恒。
眼看面前就是广阔的临海,孙以恒猛踩刹车,但天不遂人愿,刹车早在与松哥争斗的时候,就不幸失灵了,这也是松哥直接跳车的最主要原因。孙以恒当机立断,在颠簸的面包车里,一个翻身跑到林青身边,将奄奄一息的林青紧紧抱在怀里。
看着面包车即将冲出栅栏,孙以恒深吸一口气,猛然从车内跳了出去。“噗通”车一头扎入临海。孙以恒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他顾不上休息,直接检查林青的伤势。
由于受伤时间过长,林青大量失血,已经奄奄一息。孙以恒虽然暂缓了她流血速度,但若不能及时补血,即使他最后取出子弹,林青还是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这里接近郊区,哪有什么医院?
遍寻四周,孙以恒发现海边有几块大岩石,他心里不由一喜,狠狠一拍自己脑子,看来真是被人打傻了,怎么会把这东西忘了?
他跑到岩石旁,掘开一角,只见岩石下的沙土层中果然有几只水蛭。他欢天喜地取下水蛭,用游龙针将胳膊挑破,又将水蛭放在胳膊上。
这水蛭以血为食,一闻到鲜血的味道,立时吸附在他胳膊上猛吸,不多时就吸得极为饱胀。孙以恒取下胳膊上的水蛭,放在林青胳膊上,用金针一戳,那水针便紧紧贴在林青胳膊上,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不一会,几只水蛭便已然干瘪,孙以恒又将水蛭放回自己胳膊上,如此三次,林青脸上总算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