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福伯。
福伯少年时便跟着上一代阁主,也就是墨轩溯的爷爷了。一直管理着闫阁的家政事务,向来忠心耿耿,尽职尽责。
墨轩溯的爷爷去世后,他却没有请辞归乡养老,而是继续留了下来。是以,算是一位长者与前辈了。
连林箫冉、墨轩溯都要敬重的老人儿,夏黎笙又哪来的理由懈怠呢?
再者,福伯在日常中,可是对她多加照拂的,可谓是待她与墨轩溯相比是过而无不及的。于是她外表内里,都是十分敬爱福伯的。
夏黎笙脸上挂起的笑有些尴尬,“福伯……”
福伯看着她的这幅要笑不笑的模样,笑骂:“死丫头,怎么这副表情?!莫不是,见到福伯不高兴?!”
一听这话,夏黎笙条件反射的就狗腿了:“高兴高兴!怎么不高兴呢?!见到福伯我这心里就犹如春暖花开、酷夏冰凉、秋风飒爽、冰雪消融啊!”
福伯被哄得乐呵呵的,“你这丫头,就是这张嘴最会哄人了!”
夏黎笙默默抹着额头莫须有的汗,巴巴儿点头,丫的她都快词穷了-_-|||。
[:这才几词儿啊,你就词穷了?
夏黎笙:╮(╯▽╰)╭咱这不是不在状态嘛!]
一边的莲一和冬竹都齐齐黑线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无人能及!
笑闹了一阵,这福伯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有些凝重了,“唉~少夫人,本来您和阁主的感情,老奴是不该多加干涉的。只是闹到现在,老奴不得不说一句,有些事情,一定要问清楚了,两人都好好的谈论出个结果了,才能下结论知道吗?”
“不然呐,这日后,保不准的后悔呢!”
夏黎笙苦笑:“福伯,我都明白的。只不过……”她侧头望了眼箫砚居的门扉,“只不过,等我踏入这箫砚居,再出来之时,怕是这‘少夫人’,是再唤不得了的……”
福伯闻言,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却只能是化作一番叹息。
夏黎笙独自一人进了箫砚居,走入内室。
推开门,前脚刚踏进去,便被人从内里攥住手腕,给拉了进去。
“嘭”的一声,门阖上的同时她也被大力按在了门背上。
夏黎笙皱着眉头瞪着面前的这个人,语气不善:“你干什么?!”
墨轩溯挑挑眉,又往前贴近她,两人的下/半/身便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干什么?本阁主的少夫人见了管家就高兴得四季美妙,怎么见了夫君,反倒是不高兴了呢?”
她知晓他内力深厚,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夏黎笙被他压制得无法动作,也识趣的不去招惹,只是冷了声音讥讽:“墨大阁主武功如此厉害,为何只听到了前半部分,没把后半部分也一起听了去呢?”
墨轩溯猛地放开了她,也冷下了脸色,“夏黎笙,你是什么意思?”
“怎么,难不成墨大阁主失忆好了,还得了健忘的后遗症?不是墨大阁主叫小女子来好好的重写一封休、夫、书么?!”
“如此甚好!还劳请夏小姐,认真书写!”
“这是当然。”
两人唇齿相讥,互不相让。却怎知,谁是认了真,谁不是本意?
直到墨轩溯看到夏黎笙真的走到书桌前,执笔蘸墨写了起来,那模样,决然不是开玩笑的。这下他不免有些后悔,就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的!
却是开不了口说反悔,只得是握紧了拳,抿了唇站在一旁看她,不发一言。
夏黎笙刻意忽略了他脸上的纠结,兀自“刷刷”写着。
最后落款时,因着忘了带章印,便只好从一个小抽屉内取了印泥,把大拇指按上去,转而又印在了纸上,这才算完成。
墨轩溯看着她十分熟悉的拿出印泥的动作,本冷冷抿着的唇角不自觉的泄露出了一丝笑意。
夏黎笙把重新写好休夫书那到墨轩溯面前,面无表情等着他的指示。
当然,她绝不可能这么单纯的以为墨轩溯会就此罢休。
果然。墨轩溯只不甚在意的草草扫了一眼,便坐在一旁的茶桌前倒了杯茶,呷了一口,这才道:“墨迹不匀,重写。”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夏黎笙干脆的就又回了书桌前,重新书写。
就这样来回反复。
直到书信第五次被驳回。
“重写。”墨轩溯几乎头也不抬,看也不看一眼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夏黎笙却没有像先前那样走回去重写,而是定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正慢条斯理饮着茶的墨轩溯。
墨轩溯察觉到她没有动作,眸中闪过笑意,这是终于沉不下气,要发怒了?这样甚好,总是见她冷冷清清的样子,还真是格外的不舒服呢。
悠然抬眸,看到的却是她依旧沉寂的瞳孔。
他有些不安。
夏黎笙说:“墨轩溯,你这样有意思么?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幼稚?”
她这样对他说,冷淡,无感。
墨轩溯也看着她,他问她:“这休夫书,真到了非写不可的地步了?”
他这样问着她,隐忍,挽留。
“非写不可。”
他似是被她的话给激怒了,一把擒住她,把她往下拉。她没有防备,堪堪撞入他的怀中。他扣住她的下颔,狠狠吻了上去。
她瞪大眸,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扬起了手。
“啪”,一声脆响,响起在这房内。
带着隐约的回声,蔓延着死寂的沉默。
夏黎笙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