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居然是张敬之,隐藏得很深的家伙。
凌晨放松戒备,脸色冷冷的:“你跟踪我做什么?”
“我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浪子,我又不能像你一样可以代替枫叶城前往京都参加比武大会,天涯之大我又找不到地方可去,我觉得跟着你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或许能够路途之中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情。”张敬之一边笑,一边朝凌晨走去,肩头还扛着一只半大的野鹿。
“气息不一样。”
“你说什么?”
凌晨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旋即,盘腿坐下,回答说“没什么。”
“你还真是从容啊!”张敬之耸了耸肩,“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火吧?”
“你随意。”凌晨闭上眼睛,无视对方的存在,开始打坐吐纳气息。
“额!”张敬之汗颜。
将野鹿洗扒干净后,张敬之用边上的枝桠架起一个简易的架子,开始专心致志的烤野鹿。不一会儿,便听到“滋滋滋滋”的声音响起,油渍低下去立马升腾大鼓火焰,照亮遮小片天地,淡淡的肉香扩散开来。
凌晨吸了吸鼻子,不自觉的朝张敬之这边看来。
“怎么样,我技术不赖吧?”张敬之很得意:“烤肉谁都会,但要做到真正的外焦里嫩却不容易,需要多年的技术以及丰足的经验,没有一个不被我烤肉技术所折服的。”
火光照亮凌晨冷峻的面容,就像是火种的一块寒冰,仿佛永远不会被融化。
见凌晨如此不解风情,张敬之撇嘴道:“凌晨,对于武者来说修炼固然重要,但若是为了修炼而修炼,为了修炼而战斗,那一切将毫无意义。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着体验生活,在修炼之余体验悲欢离开,酸甜苦辣,这样的人生才会充满意义。”
凌晨闭上眼眸,油盐不进,任由张敬之喋喋不休。
张敬之摇头苦笑,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一般,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眸子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仿佛能够透过他的目光,可以看见灵魂深处那一丝无法愈合的感情伤口。
深吸了口气,张敬之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凌晨的时候,瞳孔一缩,目光凝聚成为一点。
那一刻,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多年以前的影子,熟悉而又心酸。
“凌晨。”张敬之语气突然变得极其凝重起来。
睁开眼睛,凌晨略带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四目对望。
张敬之的眼神凝重而又执着,充满无法阻碍的洞穿力,仿佛一下子把凌晨看了个透彻。
这种感觉让凌晨觉得非常不舒服,有种被全部看穿的错觉,尽管只是一瞬间而已。
“算了!”张敬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说了也没用,有的事情只有自己经历了,才能懂得其中原委。”
“是吗?”
“啊!”
张敬之突然看向野鹿,发现一大块地方被烤得焦黑,就快要燃起来。一下把他搞得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等野鹿烧烤后,他痛心的割掉一大块烧焦的鹿肉丢掉,嘴里直哼“可惜了,可惜了。”
“凌晨,你要不要尝一尝?”张敬之嘿嘿的笑:“我的精湛手艺,再加上我独家配置的调料,烤肉味道绝度是独步天下,史无前例,冠绝武林,我说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不用。”凌晨断然拒绝,他害怕张敬之会在烤肉上下毒,再者说他从来没有吃别人东西的习惯。
出门在外,小心驶得晚年船。
张敬之一口咬在金黄色的靠鹿大腿上,金黄色的表皮咔擦一声裂开,露出里面嫩嫩的鲜肉,香味儿扩散十里之外,脸上露出满意的而又享受的神情,仿佛全身毛细细孔被舒展了开来,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还要美妙的事情了。
“我已经陶醉了,陶醉在了烤肉的肉香之中……”尽管烤肉味道独一无二,尽管烤肉的技艺独步武林,可张敬之却觉得美中不足。
似乎是看穿了凌晨的心思,张敬之意味深长的说:“与世隔绝可以让你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炼一途,不受感情的羁绊,不受情感的束缚能让你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拥有超人一等的敏捷思维,但这就是修炼者的人生吗?”
“凌晨,你年仅十八却拥有常人难以超越的修为与剑术,更有一颗坚定向上、永不退缩的求真问道精神。你我同为修炼者,更同为剑客,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更能切身体会你对剑道极致的渴望。”
忽然,张敬之的目光变得犀利的起来,锐利的目光直朝凌晨飞去死死的盯住他,“可是,这样就真的够了吗?”
“够了!”
声音如断冰切雪,如此决绝,凌晨呼吸不匀,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坚若磐石、一心向剑的信心头一次动摇。一出现这种思想意识,凌晨立马将其粉碎磨灭,但‘这样就真的够了吗’这句话如梦魔一样纠缠着他,内心深处涌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张敬之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迈向凌晨,目光如剑,仿佛能够直达凌晨灵魂深处。
“凌晨,你如此不顾一切的追求剑修极限,如此不知疲累的求真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恍惚间,凌晨竟不知道如何作答,心境松动的瞬间又被另外一股隐藏与灵魂深处的执着给牢牢压制,而张敬之的所有提问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里。
凌晨忽然反问张敬之,“你对我说这些,又为了什么?”
“有一个词叫做美中不足,我烧烤出来的野味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