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看的太专心了。”凯特·温丝莱特特意拎着裙子在威廉面前转了个圈:“我看起来怎么样?”
“非常漂亮。唔,所以这就是他们说的那条裙子?上面缀了几百颗珍珠的那条?”
凯特的站姿非常淑女,老实说,比拍《理智与情感》的时候更加淑女了,或许她现在正在上礼仪课:“没错,我还有一条绣满了金线的,所有裙子都很漂亮,也很昂贵,我现在就连试装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一条。”
“你的头发,仍然是金色的。”威廉突然发现了一点不同,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的口误:“抱歉,我不是说它们不漂亮,事实上你金发的样子非常可爱,只是好像剧本上写的露丝是红发?”
“等去墨西哥后我会染发的,红棕色。”凯特说:“虽然我不太理解为什么必须要红发而不是金发,我金发的样子看起来并不丑不是么?”
“不是不丑,而是非常漂亮。”威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想这是背景设定的问题,我们现在拿到的剧本已经经过了一次修改,在最初的版本里,露丝·布克特是出生在费城的英国贵族后代,其实已经算是美国人了,那样的露丝是金发红发大概都没问题,而现在的版本里,露丝在英国出生并且长大,是地地道道的英国上流社会贵族,布克特是个凯尔特贵族的姓氏,而纯血统的凯尔特人多数是红发,就像金发碧眼是纯血日耳曼人特征,黑发蓝眼的纯血罗马人特征一样,我想在最新的版本里,将露丝设定为金发就显得太不英国了,红发会更复古和贵气,更能体现阶级感。”
凯特·温丝莱特的表情看起来很惊叹:“威尔,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拿到的剧本只有几十页,但你竟然做了这么多的背景调查,你比我做的还要多,要知道我当初拿到剧本准备试镜的时候,除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命背诵冗长冗长的台词外,什么都想不起来去做……”
“凯特,威廉!”十米外有副导演在喊他们:“准备试镜了!”
威廉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神奇的发现,已经的凯特竟然看起来比他还要紧张。
“我放松不下来。”凯特握着手对他解释说:“你不知道吉米对演员的要求有多高——总之一走到他的镜头下我就紧张,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来,凯特,照着我说的做——吸气,继续,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停顿了三秒钟后,威廉又说:“慢慢的吐气,放慢速度。”
等凯特·温丝莱特的胸膛起伏不是那么急促的时候,威廉问:“好点了吗?”
“好多了。”凯特·温丝莱特握着威廉的手说:“我现在感觉很好,威尔,看来跟朋友一起合作,的确能缓解我的紧张感,谢谢。”
威廉微笑着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朝凯特行了个礼:“不客气,女士。”
……
摄影机镜头对准了一个非常奢华的会客室,有着浓郁的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贵族风格,画面静止,等待着试镜演员的到来。
而一旦将目光移到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则立刻能发现,这个奢华的会客室并不是个真实的房间,而是个精心准备的布景,在会客室之外,空间巨大、杂乱,但来来回回人们的动作却也显得有条不紊。
摄影机后面站着卡梅隆和制片方代表,还有几个副导演,他们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摄影机画面。
“dangdang”两声敲门声后,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戴着画家帽的脑袋伸了进来,困惑的左右打量了一下空无一人的房间后,还是走了进来。
画家帽下的男人显露真容,那是一张英俊到能令所有青春期少女尖叫的面容,几缕帽子压不住的深色发丝俏皮的翘在外面,嘴角勾起的一抹浅笑虽然有些不羁,但墨绿色眼眸里透出来的神采,却能压住这份不羁带来的轻佻感,反而让人一看到这男人,就生出愉悦的亲切感来。
‘犯规的外貌。’卡梅隆站着摄影机前,揽着双臂面无表情的想:‘上帝太偏爱威廉·布兰德利了。’
威廉·布兰德利版杰克·道森欣赏完房间内的摆设后,疑惑又拘束的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他发现了那张看上去就非常舒服的长沙发,犹豫了一下后,他轻快的跳着坐了上去,还用力向下压了压,似乎是在感受沙发的弹性和柔软度。
卡梅隆的眉毛挑了一下——这是他今天观看的三个试镜里,露出的第一个表情。
现在试镜的这场戏,讲的是杰克·道森救下了试图跳海自杀的贵族小姐露丝,并领会了露丝的暗示,向她的未婚夫卡尔隐瞒了她想自杀的真相,卡尔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看到了露丝和穷小子杰克眉来眼去,于是对杰克充满敌意,而在这时,露丝却邀请杰克来头等舱做客,想要对他表示感谢。
杰克是个靠画画为生,船票还是打牌赢来的住三等舱的穷小子,他和头等舱的客人露丝、卡尔原本属于两个世界,如果不是偶然,或许一辈子都是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但杰克并不是只有贫穷,擅长绘画的他拥有极高的艺术天赋,曾周游世界的他也算见多识广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天性纯真烂漫的他心中也毫无阶级意识,并不会因为哪个人是贵族或富可敌国,就对对方卑躬屈膝——这就是卡梅隆心中的杰克·道森,也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杰克·道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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