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沉思,手倏地被她握紧,对上她清亮的视线。
沈画晴似是欲言又止的样子,静悄悄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声音,尔后听到她开口:“有人告诉我,说我的身体不能再受孕了,我想问问你……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只相信你,你告诉我……”
她果然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才会情绪紊乱,陆霆琛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瞒着她的了,除了关于孩子是秦陌的问题,可是这一个,他竟也不想把真相告诉她。
从没想过她会遭受这样的苦难,因为这个孩子她憔悴了不止一点半点。
当初喜欢她,对她很有好感,是因为那时候的沈画晴的眼睛里一直有着阳光般暖人心扉的眸光,让人看起来格外的舒服,在那个盛夏,抑制不住的怦然心动。
然而现在,她眼睛里的阳光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悲戚伤心和难过,他不想让她生活在恨里。
眼眸低垂,陆霆琛轻轻掖着她身边的被褥,声音很轻,“没有,医生的意思是说短期内不适合受孕,你这个年纪并不适合要孩子,等到二十八岁吧,二十八岁是很好的生育年龄。”
沈画晴紧紧地盯着他,看他面色淡然并不想说谎的样子,但还是不确定的问着:“真的?”
“真的。”这是很肯定的语气。
她的身体调养好了说不定也会有奇迹发生,如果真的不能受孕也过去了很久,对这件事而受到的打击会有一定程度的减轻。
将她另外一只手中的水杯接过来,又把病床摇下去,沈画晴听到他说:“睡吧,我看你睡,好好休息。”
也许是因为他在身边的缘故所以她睡得格外的安心,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然而这次并没像刚才一样大脑一片空白,稀稀疏疏的影像在大脑内划过。
似是要她记得深刻,记得清晰,一刻都不能忘记。
…………
陆霆琛回到梧桐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天空一片灰蓝色,阴沉沉的让人的心情有点烦闷。
而她则是已经睡了一觉起来,他到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来,身边的位置一片冰凉,她再也没有睡下去的意思。
起来倒了杯水,听到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响。
她手中一抖,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动作便是将手中的水杯放下,然后撩开被子钻了进去,闭上眼睛。
将外套放在衣架上,客厅内还亮着一个小灯,他换了拖鞋直接去了卧室。
大床上是小小的一团,壁灯没有关,他走过去弯起衬衫的袖子躺了过去。
身边的床陷下一块,接着一股温热就靠了过来,带着他独特的味道钻入鼻尖,她差点有点绷不住的发出声音。
他颀长的身子侧躺着半撑着身子,大手轻轻覆盖在她的肩膀,轻盈的吻落在她耳垂的位置,有灼烫的呼吸跟着晕在耳边。
紧接着下一秒她的娇软的身子僵硬了几分,他已经撤身抽离,手指解开衬衫的纽扣,迈步进入浴室。
床上的人儿不由得呼出一口气,翻了个身看向卫浴室的方向,再看看墙壁上的时间,是四点四十三分。
他没有洗澡,忙了一天有点累,再者也是怕吵到还在睡着的她,看着唇角的伤,还是有所顾忌的擦了点药。
走出卫浴室关了灯,猝不及防的对上床上的小家伙晶亮的眼睛,她本来是看着这边的后来竟失了神就一直看着,对上他泼墨般好看的眸的时候才后知后觉。
抬手捂着小脸,翻了个身。
这个动作让他不自觉的勾起唇角,这是不好意思了吗?
走过撩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将滚的远远的她捞了回来,唇摩擦着她的颈窝,“我把你吵醒了,嗯?”
她摇摇头,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刚洗漱完身上还带着点清香味,混杂着一点药香,声音软糯,“你怎么才回来……”
“医院有点事,多呆了一会儿。”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嗓音带了点哑调,“睡吧,明天不是要去医院看看呢?”
她的小手搭在他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他衣服,“发生什么事了呀……”
因为那个诡异的铃铛声所以陆霆琛到最后还是没有提,只是寥寥的解释了今天她知道了不能受孕的事情后医院安排了心理医生给她做心理治疗。
“心理医生?”她轻轻的念了一下这个称呼,心里突然翻涌出一片酸涩,如果是自己遭遇了车祸而失去孩子且不能受孕,大概真的需要做一下心理治疗。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来想,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很少人能坦然的接受,大多都需要消化一段时间。
看她明显失神的脸色,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捏了她一下将她从思索中拉了出来,抬手关了灯,“睡觉。”
本来前半夜睡得很安稳的,后来听他说了这件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身边的人儿似乎是因为很累所以直接进入浅睡眠。
不安分的在他的怀里乱动了几下,转过身去。
而他则下意识的将手臂收紧几分,低哑的嗓音淡淡然响在耳际,“你再这样下去我可就不能保证不碰你了。”
他累是一方面,主要是这个时间,实在不适合消耗体力。
这么一句话对她来说十分受用,当即不再乱动闭上眼睛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梦里,依旧不安稳。
里面就一直重复这么一句话,‘你抢了我的男人,夺走了我孩子的命,剥夺了我人生幸福的权利,让我变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