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我干脆伸手搂住了裳灵和李奕,压着他们趴在了地上。这样做至少能安全一些,起码对方不会拼死攻击龙蟾鼎。
没过多久,我就听见空中厉如鬼哭的剑吟向西北疾去。雷电狂震的声音也跟着渐渐退去。等我睁开眼睛再看时。却见一个身穿道袍的老头正在扶剑喘息,持剑的手臂颤抖不止----刚才他虽然挡住了佣兵的火力,本身的消耗也一样不轻。
裳灵伸手拉了拉我,意思是:要不要出手?
我伸手把她挡了回去----伏在原地没动的小郑已经提着刀往老道身后摸过去了。
“去死吧!”小郑一声厉喝,刀动风起,幻出无数连续飞射的光华。重重刀浪向老道背心涌去。他虽出声警告,却剑发如电,这一剑与偷袭无异。
老道听得背后风起,脸色一沉,眉梢眼角涌上了杀机:“给我死!”长剑光华骤张。在漫天彻地吞吐不定的剑虹中排空切入。
“啊!”惊叫声乍起。两道人影突然静止。小郑长刀折断,鲜血从捂着右耳根的手掌缝里涌出。
在这种快速抢攻之间。极难击中对方面部,老道却能一刀斩去小郑的右耳。老道回剑直指小郑胸腹之间,又一式烧杀应手而出。剑芒似乎从四面八方向中汇聚,刹那间便将小郑逼在了剑网之中。
小郑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却不知道对方的杀招来自哪里,像是没有苍蝇似的,在距离剑锋一尺左右的地方转起了圈来……
不要说是跟付洋正面对敌的小郑了,就算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也一样难以猜测虚虚实实的剑影究竟会刺向哪里。付洋的每一剑似乎都带着致命危险,又都像是混乱别人视觉的虚招。
短短十几秒当中,小郑就连换八次方位,脚下不仅一退再退,手中的长刀也漫无目的地乱拨。可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在给付洋制造机会。付洋忽然一声怒啸,双手连续急扬,剑气如暴雨般飞射而去,顷刻间笼罩了小郑周身的要害。只是一瞬之间,就在他身上连开了十几个窟窿,剑锋最终直刺进了小郑的胸口。
这一剑,本来已经足以致命。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强挺着一口气的小郑,竟然在临死之前忽然反扑,伸手一下握住了付洋的剑锋,另一手却紧跟着拉向了身上的手雷。
就在小郑的眼中厉色暴烈乍起的刹那间,付洋也发了出一声冷笑,手中劲气忽然爆发,直接将小郑的上半截身子给掀飞了出去。( 直到尸体飞上半空时,小郑拉开的手雷才轰然爆炸,卷动着血肉和铁片顿时四下飞扬,一瞬间模糊了付洋的视线。
付洋用袖子挡着面孔连退了两步之后,厉声吼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趁机从山壁缺口中涌出来的灰衣道士,立刻挥动长剑往花丛里猛扑了过去。
李家的佣兵能对付术士,完全是依靠长期训练产生的默契。说白了,就是围拢对手之后,用强大的火力压缩术士可以移动的空间,逼着对方硬抗子弹。一个术士就算功力再高,能挡住多少发子弹在近距离内的连射?除非他已经是降妖境以上的高阶术士。
但是,一旦他们的阵型被人打乱,让术士脱离了包围,那么他们马上就会从猎人变成猎物。付洋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单枪匹马杀入敌群,给自己的手下,闯出来一条进击之路。
那些灰衣道士也果然没有辜负付洋的冒险,仅仅几秒钟后,就跟李家的佣兵纠缠在了一起,轻而易举地把他们拖进了白刃战。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往龙蟾鼎下面塞了一捆炸药,拉开了引线之后,拽着裳灵和李奕,不动声色地往龙蟾宫里退了过去。
我前脚刚踏进龙蟾宫的大门,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几米高的巨鼎被足以开山裂石的炸药从地底一下子给拔了出来,在漫天的碎土当中连翻了两圈之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沿着青砖地面滚出去几米之后,还在嗡嗡作响。
“关门,快----”
我刚喊了一声,诸葛禹就推上了大门,他自己趴在门缝上问道:“你没事儿炸那个鼎干什么?”
“让蛤蟆杀人!”
龙蟾宫附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种植大量的桂花,唯一的解释就是龙蟾繁衍跟桂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们冲进龙蟾宫之后,一直没有看见蟾蜍出现,要么是龙蟾感觉到了噬魂蛟的气息,被吓得不敢出来;要么就是被炸药炸山的声音给惊到了,出于本能,躲了起来。
现在,我炸开了龙蟾的母鼎,就等于一下刨了它们的祖坟。凶暴成性的蟾蜍还能无动于衷么?仅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成群结队的蟾蜍就从桂花下面的泥土里钻了出来,哇哇怪叫着往人群里扑了过去。
它们可不会分辨什么好人坏人,只要是人,在他们眼里一律都是食物,唯一的区别就是容不容易吃到。
我眼看着一个被龙蟾毒液给喷中脚踝的道士,捂着一只脚,滚倒在了地上,成群的龙蟾立刻往他身上扑了过去。大量的血迹马上顺着人形的蛤蟆堆往外流了出来……
等到蟾蜍散开时,地上除了一件千疮百孔的道袍,就连骨头渣子都没留下。
“蛤蟆……蛤蟆吃人了?”诸葛禹结结巴巴地道:“它们能啃掉人骨头……”
我指了指一只蹦过来的龙蟾:“你自己看!”
那只蛤蟆差不多有一个成年人的两只手掌并在一起那么大,按体型来说,在龙蟾当中还属于中等身材;一些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