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眼前的事情,我立刻在空中连踏两步,反手抓住房檐,几下爬回主殿屋顶上的缺口,倒吊着身子喊了一句:“诸葛。背包里还有多少炸药,全都给我!”
“还有一捆!”诸葛禹把炸药扔了上来:“你想干什么?”
“去给我弄几只蛤蟆。要大个的!”我喊了一声就要往房顶上爬。
诸葛禹把门口的尸体拎了起来,紧走了两步:“别走哇!帮我把这个死人弄出,我才能抓蛤蟆!”
我把登山绳甩给诸葛禹之后,他拿着绳子在尸体脖子上缠了两圈,自己紧跟着蹦上房梁,把尸体给拉上了屋顶。
我这边还在摆弄炸药,诸葛禹已经坐在屋檐上,把尸体扔到了房子下面。浓重的血腥气立刻引来了几只在附近活动的龙蟾。诸葛禹眼看着龙蟾咬住了尸体之后,顺手一提,像是钓鱼一样把几只蛤蟆给拽了上来:“你要干什么就快点呀!一会儿蛤蟆全掉下去了。”
“等着!”我拉开炸药引线,把一捆炸药扔到对面屋顶上:“一会儿把蛤蟆扔屋里。”
我的话音刚落,对面屋顶上就掀起了一阵火光。断开的房梁被一下掀上了半空,被炸断的蜈蚣像是被从火光中甩出来的碎布。劈头盖脸地往我这边砸了过来。
那些蜈蚣虽然已经断成了几节。但是断了头的毒虫也一样可以咬人。我只能看见一堆断掉的虫子扑面而来,却看不清那究竟是头还是尾。情急之下。我顺手把身上的外套给扯了下来,抓在手里连挥了几下,把飞过来的蜈蚣全都挡在了几尺之外,嘴里跟着喊道:“把蛤蟆扔那屋里!”
可是等我眼睛的余光扫向诸葛禹的时,却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被他提上来的蛤蟆在爆炸之后,被声波震得掉下去一大半,只有一只像是脸盆大小的红皮龙蟾,还死死地咬在尸体的手臂上。
本来诸葛禹已经用一只手把尸体举过了头顶,打算连着尸体一块儿扔到对面屋顶,却没想到,那只龙蟾会在诸葛禹发力的时候,忽然松开了嘴,顺着诸葛禹的胳膊往他身上滚了过去。
“快躲!”
我惊叫声中,一掌往蛤蟆身上打了过去。诸葛禹却在这时猛一低头,让那只龙蟾顺着他的背后一下滑到了屋顶上。等我踢飞了地上的龙蟾。再看诸葛禹时,他的背上已经被龙蟾毒液腐蚀出了一片蜂窝似的小坑。
可他自己却像不知道疼一样,猛地一下把尸首砸向了对面。
到现在我哪还有心情去管其他事情,救诸葛禹才是正事儿:“赶紧把衣服脱了!快点儿……”
诸葛禹三两下撕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龙蟾的毒液已经渗进了他的皮肤。诸葛禹的大半个后背不仅变成了紫黑色,而且这种颜色还在迅速地蔓延……
我虽然不是医门中人,但是对药性也多少了解一点。现在就算附近有能克制龙蟾毒性的草药,我也来不及去找了。逼不得已之下,只能催动噬魂蛟的毒性,抬手往诸葛禹背后连拍了五掌。顷刻之间,就在他身上留下了五个掌印。
两种剧毒混杂在一起之后,竟在转眼之间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无法盖过对方地僵持在了一起。
以毒攻毒!算是赌对了……我紧盯着诸葛禹问道:“你现在能动么?”
“还能动,但是不敢运功……”讨叼以扛。
诸葛禹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毕竟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朝,任谁都会心惊胆战。
我也知道,他体内的两种剧毒,现在只是在僵持,只要任何一种毒性失去平衡,就能轻易让诸葛禹中毒身亡。他不敢运功,就是怕打破剧毒的平衡。
“你先躲起来!”我不得不夹着诸葛禹重新跳进大殿,把他弄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我这边刚刚安置好诸葛禹,外面就传来一阵疾风过草似的沙沙声响。开始时,那种声音还不算太大;片刻之后,就变成铺天盖地的声响。无数只龙蟾愤怒的叫声在外面响了起来,开始时听上去还像是一种警告,后来却变成了一种像是两军对阵似的怒吼。
我赶紧走了几步,贴着门缝往外面看了过去。
难以计数的黑色蜈蚣已经汇聚成了一条宽达数米的黑色洪流,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桂花林里席卷而去。原先跟灰衣道士混战在一起的龙蟾,也纷纷放开了对手,一层层地堆叠在一起,垒成了三米多高的小山,像是拦路的堡垒一样,挡在了对手面前。
仅仅片刻之后,两种狂性大发的毒物就已经疯狂纠缠在了一起。大大小小的蛤蟆、蜈蚣缠在一处疯狂地撕咬着,满地乱滚。
大量的蟾酥像是贴在地面上的蒙蒙细雨,带着一层蓝色的光影四下挥洒;蜈蚣的毒液也像是凭空出现的黑云,卷地而动。朦胧的雨雾当中,有龙蟾生生把对手撕成两截吞进肚子;也有蜈蚣从蛤蟆肚子里破体而出,杀向别处……
十几分钟的功夫里,地面上就汇聚了大量的尸体。原先那些仗着功力高深仍坚持了一段时间的灰衣道士,一个个七窍流血地倒在了地上。两批亡命搏杀的毒虫却无视眼前的食物,踩过地上的尸首继续厮杀,甚至有些毒虫钻进了尸体,在死人腹腔里杀做了一团……
我眼看着几个仗着功力深厚的高手,开始往山壁缺口上后撤,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我费了这么大劲儿,把龙蟾扔进蜈蚣窝,就是为了挑起两种毒虫的厮杀,大量消耗龙蟾,把李老头给逼进龙蟾宫。他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