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w已经睡了,易晔卿独自靠在阳台上。
五月中旬的晚风带着凉意在易晔卿裸露着的肌肤上轻抚,夹杂着尚未燃尽的香烟味道,好像那个人就站在面前。
其实自己一直都是讨厌烟味的,要不是他身上常年带着烟草香味。易晔卿也不会去抽烟。
转身面向屋内,靠在栏杆上。瞧着一屋子硬朗风格的家具发呆。
这些都是从s市和n市他名下的房产里面搬来的,不舍得扔,因为带着他的味道,可能也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吧,不愿意多想。
不过既然要开始新生活了,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留着的好,包括烟,也可以真正戒了吧。
这天,易晔卿正在上班。已经是下午三点,门诊的人没有那么多,只开了一个窗口,剩易晔卿一个人在那里坐台。偷偷摸摸在下面摸出手机来刷微博,就觉得眼前一暗。
“上班时间在这里不务正业,你想被投诉啊!”
听见声音,易晔卿惊喜:“吨吨你怎么来了?!”
“没办法,母上逼婚逼太紧。”吨吨直接坐在给病人抽血坐的凳子上。“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小宝忙着谈恋爱,白祈嫌弃我缠着杜若不让她睡影响胎儿......你看我也就只能来投奔你了。”
吨吨在易晔卿来c城前没多久就辞了医院的工作,开了画廊,家里人对她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原本就十分不支持,现在年纪渐渐大了,又看到她以前玩得好的几个同学都成家有了孩子,最差的起码还有个男朋友,就天天逼着她相亲,每天三个,午饭晚饭再加宵夜。用吨吨自己的话说“看见男人就想吐”,不过竟然被逼得离家出走,看来强度也是很大。
“欢迎得不得了。”易晔卿小声跟她说话,“不过你先去楼下咖啡馆坐坐吧,我这里要五点才能下班。”
“为什么?”吨吨立马不乐意了:“你又不是实习生!我看里面还有很多人嘛,随便找个人出来替你不就好了。”
易晔卿为难地看了里面一眼:“编制不同。哎不要多说了,你先下去等我。”
吨吨站起来,没好气地踢了一脚凳子:“真是不想理你,看看把自己混成了什么惨样!”
不锈钢腿的凳子不满地打了个转,彭一声砸在地上。
“别说我了,很快的,先过去吧。”
吨吨皱了皱眉头,看见有人从里面出来,易晔卿过去跟她说话。自己只能先走。
好不容易等到五点钟,又多等了半小时,才看见易晔卿在门口出现。
“怎么这么久?科室里只剩你一个人啊?”
“不是啊,要关仪器打扫之类的。”
“不是你一个人你还要做?话说这种不都是有值班表的?”
“都跟你说了编制不一样啦,多做一点让他们闭嘴就行......”
吨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小易。你现在变得太温顺了吧......”
“人在屋檐下。”易晔卿挽起吨吨,“更何况也就是顺手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你都顺了半个钟头的手了。”吨吨没好气。
这时候易晔卿的手机响了。
“......好的,正好吨吨也过来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收了线,吨吨凑过去:“谁啊?男朋友?”
易晔卿笑了笑:“算是吧,你认识的。”
“额......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就一个多月。他过来接我们,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下班时间,比较堵。两个人站在离医院一站路的公交车站那里等谢熠。
“我说,你会不会有点太小心了?男朋友接你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走这么远吗?”六月末的白天光是晒晒就能中暑,而且还有灰尘和汽车尾气。
“也不是很远啦,多走走也当省了健身的钱了,挺好的。”
吨吨还要再说什么,一辆银白色商务车正好停在两人跟前,后座的移门拉开了,露出谢熠的脸。
“好久不见啊,夏冰。”谢熠跟吨吨打招呼。
“谢老师?”吨吨有点惊讶,“你们两个怎么......”边说边两边看,好像特别特别震惊一样。
“先上车吧。”谢熠下来坐到副驾驶位上,易晔卿和吨吨上车。
“刚才小易说你来了,所以我订了日本料理,听说夏冰你特别喜欢吃刺身?那一家的不错,你可以鉴定一下。”
吨吨没什么表情,淡淡说了个“谢谢”,就转头去看窗外。
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幸好餐厅很快就到了。
下车时谢熠接了个电话,示意她们两个自己先上去。
电梯里,吨吨仍旧面无表情。讨帅台圾。
“你怎么了?好像看到我男朋友是谢熠一点都不高兴。”
“恩。”吨吨很直白,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如果换成小宝或者杜若就会说:“没有啊,我很高兴,默默地高兴着。”
“如果是他,我希望你好好考虑。”就这么硬邦邦甩下一句话,吨吨先出了电梯。
易晔卿有点懵。
落地窗前,洁白桌布垂到地上,看起来就是很贵的一顿饭。
易晔卿点了很多吨吨喜欢的,吨吨只是埋着头吃东西,并不说话。
易晔卿很尴尬,终于趁着谢熠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拽着吨吨的手:“你到底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不爽。”
这时候谢熠已经打完了电话回来了,看见她们两个说话,就问:“聊什么呢?”
吨吨率先开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