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红盖头,身侧男子的面容也显得朦朦胧胧,可由那完美优雅的轮廓来看,这个新郎官委实生的俊。我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这个谢家小姐真是人生赢家,嫁了个夫君不但巨有钱。皮相还这么勾人。若再为他添几个儿女,应是死而无憾了。
第一眼看到一个男子,就想为他生孩子,这是什么心态。
不知何时红盖头下的我已面红耳赤,赶紧在心里抽了自己几耳光,这才清醒了点。
就这样全程出神过去,拜堂时的一些繁文缛节皆没去注意。只能看见将我和李公子送入洞房的那个喜娘手中提着的宫灯光色暧昧,一晃一晃直晃进人心里。
喜娘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才开始后悔变成这个谢家小姐。
因为,这个李公子连红盖头都不帮我掀开,就已经把我压在床上,二话不说地开始解我胸前的衣扣子。我暗自叫骂世风日下,实在是世风日下,如今表面看起来清俊儒雅地男子一到床上怎的就如此……伴随着他身上醇厚的檀香,陌生而又成熟的男子气息也一并扑面而来。惹得我心跳漏下一拍。
或许是我身体的僵硬被察觉,李公子蓦地轻轻一笑,将我肩头的衣料拉了下来。面对裸露着的一个肩膀,我咬住了牙不去尖叫出声,我倒要看看这qín_shòu接下来还要做什么。见我如此固执,李公子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缓缓将手探进了我的裙底,指尖冰冷的温度自小腿一点点游走向上,眼看着就要……
我终于忍受不住,一旦忍受不住。先前的妖术便尽数失效。在凤凰身全然现出的那一刻前,我奋力将李公子推下了床。
然后那两只手臂,瞬间变回了羽毛乌黑的翅膀。
我在屋子里腾空扑腾。
先前闷哼一声翻下床的李公子,在这时却站起了身来。凉幽幽的目光先在床榻上那已被褪下的嫁衣停留片刻,也不立即看我,淡定的有些可怕。
他冷淡地道:“竟然是只凤凰精。”仍是渺远的语声,“有趣。”
我一边扑腾着,一边还私以为这位李公子生的当真是好看,说话是简练了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些,可那一双眼眸却璀璨得紧,仿佛是他天生来蛊惑人心的武器,看得我这个敌人都忘了眼下棘手的局势。
不得了,就在我为他这副华美容貌出神的隙间。一柄长剑已向我直直刺来。好在我是个机智的妖,关键时刻逃过一劫,那锋利的剑便与我擦身而过,钉入身后的墙壁。
见我躲过,李公子的眸光越发冷,不紧不慢抬起的手中蕴了一团仙力极盛的白光,似乎只要他一出招袭来,这世上就再无一个妖族的小凤凰。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摊上大事了,这模样好看的公子肯定不是凡人。既然不是凡人,那我肯定不是对手。俗话说时务者为俊杰。我当即踩着两只小脚跌跌撞撞奔到他脚下,一瘫倒,用翅膀当作手,抱住他的大腿:“恩公,您放了小的一命吧!今后小的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这句话一说去,让我都觉得耳熟。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我仰头看他,这个一袭嫁袍的青年眉目似画,却有着淡淡的疏远。亦是不同于从前我所见过的仙人,他远离世俗而睥睨众生的这份清高中,任凭我怎么寻,都寻不出一丝红尘味。
这让我很是失落,却说不出因何失落。
过了良久,他才微一挑眉:“做牛?”见我汗颜地低下头去。应是觉得有意思,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却步步逼问,“做马?”
我一天上飞的鸟,自然是做不了牛,也做不了马。
他不打算给我辩解的机会,继以睥睨地姿态望进我的眼睛,眉梢似沾染了些颇为嫌弃的戏谑。
这却没有影响我对活命的执着,就在我准备开展我三寸不烂之舌时。屋外忽地响起接连不断的惊叫声,紧掩着的房门被一阵妖风猛地撞开,案上烛火也随之熄灭,周遭气氛顿时陷入一片诡谲凝重。
不知何时,李公子的脖颈上已架着剑刃。
“放了它。”
沧溟的语声,是我从未听到过的冰冷。
李公子全然不受威胁,直接无视了美貌如花的沧溟,提了我的翅膀便将我往屋外走去。走出屋外之前,穿在他身上的已是一袭白衣。屋外的抄手游廊上横七竖八地挺尸着不少丫鬟家丁,偶尔从中爬起了几个衣着华贵的主人,我也从中看见了那个真正的谢小姐。他狂序号。
一管家模样的人战战兢兢,“仙人,您……”
李公子毫不客气地将我拎起来,有点不耐烦:“它就是你们一直想要制服的那只小妖吗?”
李府中的人面面相觑,那神情分明是在说抓错了,却无一人敢提出来。只好纷纷赔笑,道:“是是是,有劳长离仙人了。要不要留在这继续……”
谢小姐羞答答地瞄了青年一眼又一眼。
李公子,原来是“离”。
起初和他碰头,我便打定了不再招惹他的主意。可听到长离这个名字时,还是不由得晃了晃神。大约我早有预料,这个名字连同着这个人,都将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与劫难。
“不必。”
仙风道骨的白衣青年一口回绝。
口吻之残忍,听得美人泪水涟涟。
见他提步便走,李府的老爷连忙殷勤地上前,拦住去路后,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道:“那敢问仙人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这天下的奇珍异宝,咱们李府皆有。”
长离仙人略微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