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很多,但其实我还是没有办法自己斟酌析透,我只是想知道在陈柏文和欧寒之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我的疑问和呆滞让她看出了些什么,所以她忽得笑了笑拍着我的手,娇声道:“啊呀,我说你真的是很笨啊!”
我不明所以地侧了侧脑地,犹豫了一会才开口,我说:“难道你还是选择了陈柏文那王八蛋!”
她瞪了我一眼毫不留情地在我脑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她说:“你脑子有病吧,他这么对我还去原谅!”
“那你?”
“哎!”她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和我讲,“我分的很清楚,虽然知道陈柏文的事我很难过,甚至很坦白的讲,我有些伤心,可是这份伤心我从来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讲,即便我去找了他,却问了他,那也只是出于我曾经对他的那么一点爱!”
“那么你打易容文难道不是因为他?”
“当然不是!”她立马回绝,然后告诉我:“我打她是为了替我自己出气,当初她步步为营让我失去了一切,现在又毁了陈柏文,我去打两下又怎么了!”
说完她又突然地低下了头,然后略带沮丧地讲道:“其实我自己也有错,当时脾气那么燥!”
芸芸说:“人们有时候说出某句烂话其实多半是情绪所致,毫无遮拦地脱口而出,然后就着情绪疯狂地吐露,我们觉得这是一种发泄,无所谓,但其实对于听得人来讲很可能会产生莫大的冲击,不能自控的情绪是可怕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从哪句脱口而出,连自己都忘了的话里,就被别人否定了全部。”
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弓着腰坐在沙发上,我听到了她断断续续吸鼻子的声音,然后她又喑哑地告诉我:“所以在爱情里的谨言慎行才是最好的,这样至少不会伤害自己在乎的人,也不会错过些什么!”
我从芸芸的话语听出了她的后悔,我想了想对着她问道:“你看过张宗子的书吗?”
她摇头没有吱声。
我想了想似乎还依稀的记着,我告诉她:“张宗子的《书时光》里有着这么一段话,看似是偶然的事件中,浸透了宿命的味道,一些冥冥中阻止你的,正是为了今天和明天,乃至以后的漫长岁月,让真正属于你的,最终属于你。又是,你以为的归宿,其实只是过渡;而也许你以为的过渡,却恰恰成了你的归宿!”
其实最好的生活状态莫过于你在你的青春年纪傻逼地为了一个理想努力坚持,却在最后还是回到了平淡,然后用最现实的方法让自己生活下去。当然能实现自己的爱情和梦想自然是好的,但其实就算没实现也不能去责怪什么。
我们要学会去放下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因为其实正是因为那些伤害才练就了现在的你,甚至于丰富了你的阅历,圆满了你看似不平整的一生,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伤害也是成长的一部分,我们都要经历不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既然是需要经历,就总得在磕磕碰碰中走过,就当是成长,而成长的第一步就是接受这个世界的多样性,认识到爱情里的不美好和不可靠,然后再去思考,要相信,有本事做选择自然也有本事承担地起后果。
我似乎有些理解芸芸的举措,又想到最初她问我的那个问题,现在一想,如果是吴帆出了事,那么我也应该会去看他吧。
芸芸说陈柏文准备接受治疗,而她也正好有一个同学是医生,所以就拖着找了些关系帮他联系了一个专科名医,芸芸说这两天她会陪着去。
我不做阻扰,只是希望她万事小心,然后又突然的想到了欧寒,我问她:“那欧寒怎么办?“
她愣了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半天才开口,她说:“欧寒怎么办好像不是特别的和我有关,婧婧,你说我们也没正式在一起,所以我也没权利去干扰他的生活啊!”
“我去!”我忍不住地发出一丝感叹,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最近打的火热不是想谈恋爱?”
“当然想,但是还没在一起啊!”
“就算没在一起如果有这个念头,那么如果欧寒知道你觉得他不会生气吗?”
芸芸身子一僵,这才抬起头来看我。她的神情是充满迷惘的,她说:“什么都要查根问底,却又受不了真相的刺激,这就是女人的通病。我在知道真相后的时候就很难过,虽然我和陈柏文什么都不是了,可是毕竟有过感情,我不忍心看着他这么下去,况且医生是我介绍的,我带去也方便一些,至于其他的情感文艺不会在牵连的到,如果欧寒在乎,我应该会和他解释!“
我听了她的话细细地琢磨了一番然后问她:“你说的这些是不是意味着你是在乎欧寒的!”
她在我面前很直白,从来不会隐瞒什么,最难得的朋友是什么样的?其实就是在分别后各自经历人生,即便是拥有不同的陪伴,但只要重复发现彼此肯定还是最熟悉的。
这份熟悉感不来自于怎么样相似的经历,而是你们已经在不同的生活里变成了更好的人,而且拥有是同一种人。我觉得我和芸芸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是同一种人。
芸芸点头承认了对欧寒的感情,她说虽然不深,但确实是感兴趣的,然后我又问她:“那你对陈柏文呢?”
她笑了笑,很坦然地讲道:“我原谅了他,最后念在旧情的份上帮他一把而已!”
芸芸说:“这世上不需要付出就能得到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