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觉得自己的女儿既聪明又能干,岂能嫁给一门庶户,将来的子嗣也将贯上这个‘庶’字,因此,冷昌修的话说出来,她心里反倒有些不高兴了。
“爹、娘,若再有人提起此事,你们就说怀瑾患有隐疾,不会过早议亲便是!”从冷昌修的脸色中,她隐隐猜到,只怕向冷家提亲的还不止是陈家吧?
这九岁的姑娘,自然很多人盯着。
更何况,她现在名声在外,陈大人会选她做庶子的媳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冷昌修蹙了蹙眉心,这个借口不是不行,就怕到了该嫁的年纪,也当没有人提亲了。
正想问问冷怀瑾如今可有看得上的公子哥,马车却停了下来,耳边逐渐传不吵闹声,车帘子撩开,外头竟是出奇的热闹,人山人海,迎面的河风扑来,使得整个人都好似贯上了秋天的凉爽,同时,心情也好了起来。
碧水湖周边的街道已经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
年轻的男女穿棱其中,摊贩的叫喝声也格外的洪亮,冷怀瑾立在原地,双眼四处张望间,心里却染起丝丝惆怅。
“走吧,到景江楼上赏月去!”冷昌修一手拉着肖梅姑,一手正要牵起冷怀瑾,看上去格外的高兴,却不想,握在手心的手却缩溜了出去,走上了两步,不禁又顿了顿,回头望向还呆在原地四处张望的冷怀瑾摇了摇头:“怎的,你是想自己去玩会?”
想来,一个孩子家,自然是心里新奇,喜欢到处看的,坐在茶楼里也是怪闷的,因此,两夫妇都了然一笑,吩咐了赵楠和张全将人看好,也鼓励着冷怀瑾今儿个好好的玩一场。
与父母道了别,冷怀瑾便被赵楠拉着穿进了那琳琅满目的灯笼之间。
“小姐,你快看,那仙女可真漂亮……”指着前头一个摊位上的人像灯笼,赵楠不禁奔了过去,拿起其中一盏最为明亮,也画得最为漂亮的灯笼凑到冷怀瑾的面前,脸上挂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愉悦笑容。
这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却发现,这上头画的哪里是什么仙女,根本就是董婉玉。
再瞧着其他灯笼,人像虽不同,却都是赞美董婉玉的,想来,这摊档的老板还是董婉玉的忠诚拥护者。
“这位姑娘,你可不懂,这画上的女子比仙女还仙呢,便是咱天熹国的第一好女,董家的千金董小姐,在下曾有幸得见董小姐一面之缘,真真是到现在还难以忘怀呢!”画画的书生也不过二十有余,说话间,他满脸的自豪,似乎是生怕赵楠将那灯笼弄坏了,因此,双手接了过去。
却是没有要卖的意思。
听了那老板的话,赵楠不禁嗤之以鼻,不甘示弱的与他对持了起来:“你便听说过天熹的第一好女,便没听说过天熹的第一才女么?”
董婉玉如何比得上冷怀瑾,便说上一回技艺比赛,她还不是输给了冷怀瑾,听闻她家小姐的画最后可是入了太后的宫里,赵楠每回想起这事,心里便自豪的紧。
“姑娘说的可是冷家的小姐冷怀瑾?那姑娘却也不简单,但总归没见过面,不知道样貌如何呢!”老板也是个老实人,便是没见过,被外头吹得再好,他也不为所动。
赵楠一跺脚,正想与他理论,她想小姐是如何不如那董家小姐了?
却是手腕被人拉了一把,却见冷怀瑾微笑着示意继续往前走。
脚步刚移开,隔壁摊档上的书生便凑了个头过来:“阿七,我可听说这冷小姐能将动物画活,活花草画动,河水流淌,惊为仙人啊,在董小姐的生辰宴上,这冷家小姐可是大放异彩,最后那画还被太后珍藏了去,依我看,冷家小姐可绝不比董家小姐要差!”
说罢,那人便竖起了大姆指,唤作阿七的书生许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奇闻,不禁好奇起来:“你说可是真的?我可听闻这活画法已失传多年,难不成这冷小姐竟是前朝第一画师之后?如若是如此,岂不是要盖过董家小姐了?”
赵楠听了这话,不禁喜上眉梢,挽着冷怀瑾的手,慢慢的往前逛去。
便在她们离开不久,在人群的后头闪出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今儿个她穿了身粉色的荷花叶滚边长裙,外披了件深处的斗蓬,以帽沿遮住了大半边脸,眼神却要迸出火来,粉拳紧握,冷冷的看着正议论的如茶如火的两名摊档老板。
她身后的丫头小声道:“小姐,市井小民胡说罢了,冷怀瑾她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能跟您比?”
少女一言不发,快步便绕过了那街道,径自往湖边去了。
身后的丫头小跑着跟上她的脚步,待瞧见她行走的方向时,不禁小声提醒道:“小姐,走错了,林小姐在那一头的画舫上等着您呢!”
经过了上回的事件之后,林芊芊已经和董婉玉疏远了一些,今儿竟还是董婉玉主动邀约,林芊芊才赏了这个面子出来的。
红梅颇有些担忧,眼看着主子的人缘是一日不如一日,而主子的脾气也是越发的难以捉摸了,她已在心中叫苦连天了。
啪……的一声,脸上被重重的甩了一巴掌,脚步定下来,却见董婉玉正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本小姐做事,何时轮到你插手了?”
说罢,似乎还不解气,正要再给红梅的脸上来上一巴掌,却见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伸出去的手便生生的收了回来,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