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华呆呆的在床上坐了片刻,随即便干脆利索的下了床,收拾自己。
等她收拾好,紫衣便进来叫她用早膳了。
古月华点点头,跟在紫衣身后去了偏殿。赵靖西与墨云果然已经坐在桌旁,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本正经的,一点也看不出昨晚事情的痕迹,在这一瞬间,古月华简直要怀疑自己昨夜是做了一场梦了。
一顿饭,古月华吃的有些没滋没味。
其实不光她如此,就连赵靖西也是食不知味,但在古月华面前他又不想表露出来什么,所以佯装镇定。
饭后,紫衣收拾了餐具去厨房清洗,墨云去麒澜殿外转悠。屋中就剩下了古月华与赵靖西两个人,因为要分别了,古月华心中也不知道涌上来一股什么滋味,望也没望赵靖西一眼。
“下午你就要走了。不如将昨晚上的曲子再给我弹奏一遍吧!”赵靖西开口道。
古月华正想说些话来缓解尴尬。听了这话当即点点头:“好。”
两个人相携去了书房,谁也没有提起昨晚上的事情。古月华只觉得身在云里雾里,什么也看不清楚,然而赵靖西,却清楚的记得昨日晚上的一点一滴。
这一次,古月华特地的焚香沐浴了,这才在琴凳上坐下,她闭上眼睛仔细的想了片刻,昨日所记熟的那首曲子便清清楚楚的浮现在心头。她抬起双手,缓慢的拨动琴弦。
赵靖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耳边清晰无比的响起昨日那首《江湖笑》的曲子,熟悉无比,却又多了一丝丝别样的味道,他便听的入了神。
正在厨房刷完的紫衣听到这样的曲子不由的一愣,连窜进来游手好闲的墨云也是惊艳了一把:“没想到紫衣弹起曲子来,竟然这般好听!”
“你昨晚上睡的跟猪一样,雷打都不动,自然不知道她练习这首曲子练的有多艰难。”紫衣狠狠的白 他一眼道:‘我昨晚上可是被吵的半宿都睡不着。”
墨云不知道还有这事儿,不过他却嘿嘿的笑了起来:“蓝衣练琴,想也知道不会好听,我能睡的着,这是我的福气!”
“对!你这是福气!”紫衣没好气的道。
这边两个人吵的一阵热乎,书房内,古月华的琴声缓缓落幕,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她放下双手,抬眸瞧了赵靖西一眼道:“王爷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赵靖西定定的看着她。
古月华有些不自在,早上起来她是易容了的,但是刚刚沐浴,那易容又被洗掉了,此时此刻,她是以自己原本的容貌坐在这里的,面对着赵靖西的目光,回想着过往的那些一桩桩,一件件,她真的有些不太习惯。
古月华将之归结于她易容的时间太久的缘故,她一直都顶着蓝衣的身份,如今好容易又做回古月华了,却又不习惯了,不知道下午回去锦安候府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是如此的不自在?
赵靖西看穿了她心里所想,当即答道:“你回去了以后,先不要在你爹娘面前露面,等过个一两日再说。”
“不能等。”古月华听闻此言,当即摇头道:“我爹新纳的那个姨娘,到底是何身份,我必须要查探清楚!”
“我就知道你会如此。”赵靖西闻言,瞧着古月华无奈的叹息一口气,然后起身去书案上取了一个信封样的东西,然后递给了古月华:“你瞧瞧吧,你要查的都在上面了。”
古月华万万没有想到他昨晚缠着她练了半夜的曲子,竟然还抽空命人调查了此事!她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个信封。
赵靖西语气温柔道:“你瞧瞧吧,若是还有什么想调查的,你告诉我,我会派人全部给你办到。”
“不用了。”古月华从信封里抬起头来,目光平静的望了赵靖西一眼道:“这是我的事情,你已经帮了我不少了,剩下的事情我想自己去调查。”
“你们锦安候府虽然是钟鸣鼎食之家,家世门第都很高,但是深宅大院里的恐怖事情想来根本就不会少。”赵靖西慢慢道:“尤其是你还有那样一个哥哥,那样一个姐姐,你母亲的心也是偏的,你叫我如何放心让你就这么回去?”
古月华听了这话,便知道赵靖西将古家那些个事情全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虽然此举他是在帮她,可是这些话,古月华一样听着很刺耳!她也是古家人好不好!
尽管,那个家,只有一个父亲还像点样子,但古月华依旧认定那就是她的家,谁也不能横加破坏!
“王爷,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我的事情,您似乎管的太多了?”古月华淡淡道。
赵靖西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嫌弃我多管闲事?”
古月华不置可否。
赵靖西却又忽然笑了,笑的犹如昙花初绽,美如晨烟:“可我偏偏就要管你的事情!不光是现在,就是以后,我也管定了!”
古月华听了这话,顿时便觉得赵靖西实在是太蛮横了,这厮看起来是不错,能力也强,放在现代,绝对是抢手的帅锅一枚,可是他这通身的大男子主义恐怕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受得了,现代女性再爱一个人,也希望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而不是这样,全盘被另一个人掌握!
古月华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即便是现在,她也是以现代人的思维来思考一些事情,也是以此来做决断的,这就跟赵靖西格格不入起来。
“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
赵靖西听了古月华这话,就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