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古月彤终于悠悠转醒。
花厅内几个嬷嬷早已经有人等的不耐烦,尤其是以龚嬷嬷为首的一行人。而纪嬷嬷等人却十分的悠闲。
锦安候夫人也在花厅里陪坐,只是这一个小时以来,她的心是七上八下,惶惶不安。极力在几个嬷嬷面前隐忍不发,这才勉强撑得住场子。
古潇安与太子皆是男子,不好在屋里呆着,便去院子里坐了,他们两个人也是时时的关注着里屋里面发生的情景。
当古月彤终于清醒过来之时,最先知道的人,反而是赵恬与古潇安,他们毕竟是习武之人,听觉本就比一般人要灵敏一些。
可太子终究没动。古潇安看了看他的脸色,终于也没动。
屋子里,如意进到内室里去。将古月彤从床上扶着坐起,亲自替她整理一下因为午睡而有些凌乱的鬓发,这才走到外间禀报道:“夫人,众位嬷嬷,大小姐醒了。”
龚嬷嬷腾的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当即躬身道:“侯夫人,既然大小姐已经醒过来了,那么老奴就进去了。”说着,便要往内室里冲。
“等一下!”锦安候夫人当即开口道:“龚嬷嬷,小女对此事还一无所知,她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倘若嬷嬷就这么贸然闯进去。恐怕她根本就不会配合嬷嬷,这样岂非不妥?还是让我进去劝一劝她吧!”
龚嬷嬷听了锦安候夫人的话,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侯夫人,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的劝一劝大小姐吧!只是老奴已经等了一个时辰,想必宫里的皇上与皇后娘娘已经等急了,还请夫人动作快些!”
“嬷嬷这话不妥!”纪嬷嬷当即反驳道:“若此事易地而处,此时要验身的人是你的女儿,你会说如此风凉话么?此举本身就很对不住古大小姐,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说着,她转过头来瞧了锦安候夫人一眼道:“侯夫人。你慢慢劝,不要着急,我们等得。”
“多谢嬷嬷体谅。”锦安候夫人听了这话,面上顿时出现一丝感激来。
龚嬷嬷冷笑一声道:“纪嬷嬷,你也用不着在侯夫人面前假好心,我们都知道,早日验了身,也就早日能还古小姐一个清白。难道我还能有什么恶意不成?你如此说,要置我,置皇后娘娘于何地!”
“龚嬷嬷,出宫之时,皇上可是千交代万叮嘱了,这件事情。一定要温柔,千万不能让古小姐受到伤害,这话你忘记了?还是说,你觉得有了皇后娘娘的嘱咐,就可以连皇上的话也不管了?”
“我没有!”龚嬷嬷当即梗着脖子叫道:“你少污蔑人!”
“我有没有污蔑人,你自己知道。”纪嬷嬷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这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锦安候夫人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当即悄悄的进入了内室里,旁边几个嬷嬷都装聋作哑,当没看见。
她来到床边,古月彤见了,当即惊喜的喊道:“娘,你来了?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听如意说,宫里面来了很多人,这是怎么回事?太子哥哥到底有没有在皇上面前证明我的清白?”
锦安候夫人瞧着女儿这双圆圆的清澈水眸,只觉得心痛如刀绞,她盯着女儿,沉声问道:“彤儿,你老实告诉娘亲,你有没有与太子殿下,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她思来想去,只觉得皇后这么大张旗鼓的弄出这样一番局面来,并非是空穴来风,她既然敢如此做,那就证明她手里握着确切的证据,要不然几个嬷嬷一验身,结果发现古月彤乃是完璧之身,皇后又能讨得了什么好处?
可彤儿若不是完璧之身,那么能破了她身的人,唯有赵恬了。
锦安候夫人不敢去问太子,所以只好来盘问自己的女儿了。
“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古月彤十分疑惑的道:“太子哥哥一向对我爱护有加,但却一直都紧守礼节,他怎么可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锦安候夫人瞧她这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无奈的叹息一口气,索性将话给挑明了:“娘是问,他有没有碰你的身子?”
听了这话,古月彤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母亲在问她什么,她的一张脸顿时涨红如血,然而眼神里却夹杂着浓浓的愤慨:“娘!你怎么能问出这种话来!我怎么可能是那种轻浮的女人!”
“就是说没有了?”锦安候夫人瞧见了女儿眼中的愤怒,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自然没有!”古月彤气恨交加的答道。
“那就好。”锦安候夫人瞧了她一眼,叹息一口气道:“彤儿,娘跟你说,今日在宫里,太子拉着那梁晋在皇上面前对峙,那梁晋本已经没有了证据,可他死死咬住与你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情,后来皇后娘娘来了,她就一定要宫里嬷嬷替你验身,以此来证明你是不是清白的。”说着,她见古月彤眼中的愤怒越积越多,当下无奈道:“皇上也同意了此事!”
“娘!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古月彤听完,顿时失控的大声喊道:“让宫内嬷嬷替我验身,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女儿还用不用做人了?”
她喊的声音过大,很快便将花厅里的两个嬷嬷吸引了过来,龚嬷嬷是第一到的人,她进门一瞧见满脸怒火的古月彤,当即冷笑着福身:“奴婢乃是皇后娘娘宫里奴婢,今日是奉娘娘之命,特地来此替古小姐验身,还请古小姐多多配合。”
“你是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