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了这话,锦安候一把将刚刚梁太医给许贤开的药方子甩在了妻子脸上,怒道:“你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你以为你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是么?”说到这里,锦安候的目光陡然变的冰冷,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残酷:“夫人,我是不愿意惹麻烦,孩子们都大了,咱们能将就也就将就了,可是,你将事情做的这样决绝,我不介意重换个人来做这侯府的女主人!”
“侯爷!”锦安候夫人被这句话震惊的一连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由于用力过猛。她屁股在椅子上撞的生疼,可她恍若未觉,只盯紧了丈夫,一字一句问道:“侯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介意换个人做这侯府的一品夫人。”锦安候目光凉凉的落在自己的妻子脸上,淡淡答道。
语气虽淡。但却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压力。
锦安候夫人感受到了这股压力,她的心猛然间痛不可抑,眼中泪水若开了阀门一般,瞬间就泪流满面:“侯爷,你没有调查,就将一切都算在了我的头上?”
“难道不是你将我从这里调走的么?”锦安候抬眸瞧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长贵也是被你给收买的吧?你就这么见不得华儿好么?她才刚刚退婚,好容易有了盼头。你就这么想将她打入地狱?难道她不是你的女儿么?”
“侯爷说的可真好!请问咱们那个二小姐,她有将我这个侯夫人当做母亲么?”锦安候夫人听到这里,面上出现浓浓的嘲讽来:“你不要什么错误都怪罪在我的身上,你也好好的看一看你那个女儿好不好?是,你是被我喊走的,长贵也是被我收买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侯爷,你说怎么做吧!”说着,她脸上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来,忽然间便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这笑声癫狂似魔,锦安候夫人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锦安候略有些吃惊的站在那里,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印象中一直都温文尔雅的夫人,什么时候竟然急变成了这般模样?
因为惊诧,也因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锦安候站在那里,久久都没有开口。
顷刻之后,笑声停歇,锦安候夫人转过了头,眼神幽怨的瞧了自家丈夫一眼,哭笑不得道:“侯爷,你不是要休了我么?要重新娶一房侯夫人么?你快去啊?还等什么?”
“至少,也要等彤儿出嫁了以后。”锦安候淡淡道。
锦安候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她很快的便再次笑了起来:“原来侯爷是当真的啊?好,好,好!我等着。”说着,她便转过身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
在经过门槛的时候,她不慎跌倒,身上那华丽的衣裙层层叠叠的铺在地面上,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曾经那么优雅从容的一品侯夫人,竟然也会狼狈之此。
“夫人!”守在门外的赵嬷嬷瞧见这一幕,登时吃了一惊,连忙奔上前来想要搀扶,但锦安候夫人却狠狠甩开了她的手,怒道:“滚开!”
这声音很是有些声嘶力竭的味道。
赵嬷嬷吓了一大跳,闪电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惊讶无比的站在那里。
锦安候站在屋内,瞧见这一幕,心中不由一软,可是当他想起许贤还在屋内昏迷不醒的躺着,他的小女儿差点就清白不保,这一点点的内疚之感瞬间便消失无踪。
锦安候夫人没有靠任何人的搀扶,她自己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门框好一阵喘息,等缓过气来,她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出去。
锦安候在她身后冷然吩咐道:“来人,从即日起,掌家中馈再一次由苏姨娘掌管,多一些人手,保护惊鸿院!”
他说的含蓄,但意思再明白不过,锦安候夫人手中大权,再一次的回到了苏姨娘的手上。
锦安候夫人走在院子里,听到丈夫的这一声吩咐,一个踉跄,差点再一次摔倒在地。
“夫人!”赵嬷嬷发疯一样声嘶力竭的喊着,企图唤起屋内那人的怜悯之心,可是直到她上前来,一把搀扶住了自家夫人,那书房内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走出来。
赵嬷嬷心中不由的涌上一股绝望来。难道这一次,侯爷真的要对她们夫人赶尽杀绝?
锦安候夫人却是没有理会这些,她眼中没有任何波动的一步步朝前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锦安候这才抬眸面容复杂的朝着空落落的院子里瞧了一眼,转身捡起地上那张他刚刚用来砸自家妻子的药方,见完好无损之后,他将之交给身边的侍卫吩咐道:“赶快去抓药,速度点!”
“是!侯爷!”侍卫领了命便退下。
这边书房内争吵的一幕很快便传扬的侯府各个角落都知道了。
古月华坐在花厅里,神色凝重的听完琉璃的禀报,没有说一个字。
“小姐,夫人总算是恶有恶报了!”琉璃笑眯眯的道:“侯爷也算是替小姐您出了一口恶气了,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连你也认为这件事情是母亲下的手么?”古月华凉凉的瞧了琉璃一眼,语带双关道:“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你也枉跟我这么些年了。”
琉璃听了这话,登时吃了一惊:“小姐,你的意思是,这是大小姐或者是世子爷做的?”
“其实无论是谁都一样,他们每个人的目的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