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圣旨已下,无论如何,今日古潇安都要离开!
“夫人,您再不放行,等下可就赶不上在客栈里歇息。古世子就只能住在荒郊野岭里了!”押送古潇安的衙役们。心中也有些不耐烦,当即走过来劝道。
丁氏听了这话,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问道:“衙役大哥,今天赶不上了,那就明日再出发,你说行么?”说着,忙命身边的丫鬟取银子来。
“什么?”那衙差听了这话,登时便失笑出声,仿若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笑声粗嘎难听。丁氏立刻皱起了眉头。
她的儿子以后难道就要跟这样粗鄙不堪的男人一起去边关么?万一被带坏了可怎么办?
丁氏正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到那衙役拍着胸脯冷笑道:“这位夫人,你有没有听说过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的话?再者,你到底知不知道皇命不可违?圣旨上说的是今日启程,那就必须是今日!明日出城,要是惹怒了皇上,将我们这一干人等都杀了头。难道夫人就满意了?”
“本夫人不是这个意思!”丁氏听了这话,又气又怒,加上身体虚弱,整个人又靠在了丫鬟婆子怀里去。
那衙役连忙摆摆手,求饶道:“夫人,你可行行好,放我们离开吧!这山高路远的,如今天儿也短,万一路上再遇上点啥岂不是对世子也不好?”
“那就更不能放你们走了!”丁氏听的心中难过,忙招手阻拦。
“看来,有丁氏在,她们想要离开。难哪!”不远处的角落里,古月华感叹一声道。
琥珀沉声应道:“也是那几个衙役傻,直接带着人走不就完了么?何必在这城门口上拉拉扯扯的?还有夫人,真不知道她是真心疼爱古世子,还是在给他拉仇恨,她没看到百姓们都已经群情愤怒了么?世子要真的不走留了下来,我看京城的老百姓们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他!”
“琥珀,你可真幽默。”古月华听了这话,不由的转过头来笑着瞧了琥珀一眼,道:“那些衙役没有用强,恐怕是因为上头有人交代过,这一路上不能让古潇安受委屈。要不然。你见他们何曾如此优待过一个需要去服役的囚犯?”
“小姐说 的是。”琥珀听了这话,不由的叹息一口气,瞧了古月华一眼,沉声道:“肯定是皇上暗中下了什么命令,我们不知道而已。现在这个局面,夫人再怎么挽留也只是枉然,世子还是要离开的。”
“不看了,我们走吧。”古月华淡淡道。
琥珀挑挑眉,说道:“小姐,夫人还没放她们离开呢!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你当真不看了?”
“还有什么,是比看古潇安挨打还要令人高兴的事情?”古月华听了这话,转头淡淡的瞧了琥珀一眼,道。
“说的也是!最热闹的已经看过了,在这里挨冻的确是没意思,咱们走吧!”琥珀说着,便替古月华紧了紧披风,将一直掀开的马车帘子放了下来。
在大家的目光都还集中在丁氏与古潇安的身上之时,古月华所乘坐的马车已经悄无声息的进了城门口,然后往侯府赶去。
当她们离开,人群里忽然有一个年轻公子低声对着身边的仆人问道:“你确定,那马车里坐着的人儿,就是靖王殿下的未婚妻?”
“是的,公子,千真万确。”
那公子听了这回答,目光悠悠的盯着佳人离去后空荡荡的街道上望了一眼,好半响才低低道:“那的确,算得上是个绝世俏佳人,能与靖王订婚的女子,果然不俗,不枉大哥一直都惦念着她。”
“公子,大公子也只是感激古二小姐做了那怪异的轮椅给他,想来是没有别的想法的。”侍从低低应了一句。
那年轻公子听了这话,登时冷哼一声,道:“你懂什么?大哥心中从未惦念过任何一个女子,这位古二小姐,我敢保证,他一定时时刻刻都在念着她!”
“可,大公子从未见过这位古二小姐不是?”侍从一脸不解道:“他甚至,都从未跟大小姐提到过……”
“他一个残废,还敢宵想如此佳人?”那公子听了这话,仿若听见了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冷冷一笑,道:“你不了解他,他是一个相当有自尊的人,越是心底里惦记某一个人,就越不会见她,但是在心里,却是想了她一遍又一遍。”
“公子,古二小姐我们现在已经见到过了,也该回去吧?”侍从低低道。
那年轻公子听了这话,当即转过头去朝着那空旷的街道瞧了一眼,叹息一口气道:“可惜呀!这么好的女子,要是没有订婚多好?要是能娶了她回来,大哥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公子,可你也说了,她已经许了人家了。”侍从低低道。
“我知道!难道我连远远的看她一眼都不成么?”年轻公子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侍从,怒道:“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就是害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我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么?靖王殿下的大名如雷贯耳,他的人,我哪里敢宵想?”
“公子明白就好。”侍从的声音仍然是低低的。
公子忽然就怒了,忽然一把抡起手中那柄用来装帅的折扇狠狠的在侍从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怒道:“叶嘉,你当你是谁,总是用这种嘲讽的口吻跟我说话!你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
“是,公子,您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