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走停停的走了大半个时辰,青山因着腿疼,换作了柳氏背着,小桥扶着柯氏。
进得这安静的李家村时,却见村中小小不足百户。家家都不是太过富余。柳家村和乔家村好歹有时能看着一两座的青砖瓦房。可李家村,却是一色的土坯砖来的。
行到那家柳春花认识的那个叔那里的时候。屋子小得只有两间小土屋来的。
柳春花敲了敲门:“李叔!”
好一会子,屋子里才传来了动静。出来的是一个身形干瘦,年岁近五十的男人。他脸上皱纹很多。
睁着混浊的眼看了一下,才沉老的笑了一声:“原来是春花啊!”
说着的同时开了院门来,待看到小桥四人时,愣了一下:“这是?”
柳春花跺了跺脚:“叔,俺们进去暖暖吧!”
“哦哦,对对,赶快进来!”说着的同时,那李叔让了位置出来。
柳氏跟着柳春花冲他点了下头,正好这时,内室又出来一位妇人,四十开外的年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柳春花叫了声婶后,几人进到了东屋坐着。
一进内室。一股温暖扑面而来,小桥拉了青山在身边,大人们在那说着事来。
这叫李叔的,大名叫李大富,那妇人同姓了李。两口子知道这事后,倒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李氏下了炕去到西间打扫起来,拿了干净的旧被铺了上去。
待到把人安顿好了后,柳春花这才招呼了一声,又走了。
此时早已过了午时了,小桥饿得实在不行了,把包袱里的饺子拿了出来,借了厨房烧火做起饭来。
小桥把那装在盒子里的饺子全部一股恼的煮了进去,不得不赞了柳氏的先前之明来。
待水滚三遍后,小桥用了个盆子捞起了饺子,又拿个大粗瓷的大碗,给分了满满一大碗出来。
端着去了东屋,两口子正坐在炕上唠着闲磕,见到小桥端来的热气腾腾的白面饺子,很是惊讶了一下。不过一瞬又恢复了过来。
小桥笑了笑的说道:“俺们身上银子不多了,没法给住宿的钱,为了感谢李爷和奶你们的收留,这饺子不成敬意!”
李氏赶忙从炕上下来,推让着:“借个宿的有个啥?反正儿子不在家的,平日里也是空着的,要啥钱?赶紧端回去吧,我们吃过了,你们赶紧吃了歇歇,这赶了一天的路哪有不累的!”
小桥摇了摇头,坚持的把碗放在了炕上,顺嘴一句:“俺们还有呢,够吃的!”
便快速的走了出去。
李氏看着那冒着热气腾腾的热饺子,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来。
李大富抖了抖烟杆子,叹了口气来。
小桥在端了饭食进西屋,正好看到柳氏搂着柯氏痛哭不已,诉说着这些年来的离别相思苦。
轻叹一口气的,招手让青山放了炕桌上炕,待放好饭食摆好饭后。
柳氏才抹着眼泪,给自已的老母舀了碗水饺来,盛好之后,用筷子夹了轻吹了吹气,语带哽咽的说道:“娘,你来尝尝,你闺女这么多年手艺可有变化?”
柯氏轻笑的张了嘴,吃着那大白的饺子,轻笑了声:“有进步啊!”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那里一人敬着孝,一人受着说着夸。小桥低了眼睑,给青盛一碗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收拾完这些后,天已经快要暗了下来。小桥跟着李氏去烧了烧西屋的炕来,给青山洗脸洗脚,也是她亲自的打理着,见两人还在诉说,又打了水来让两人洗洗。
最后待上炕歇息之时,两人还在诉说着,小桥听着两人轻声的言语,轻拍着不停哈欠的青山,让他快快的入了睡。
这一晚上小桥听了很多柳氏的过去,才知道那柳河北究竟是怎样一个狠心之人。
这柯氏自十四岁起,因着主家犯事,众奴发卖,柳成龙在奴才市场买得她来,除了长年的打骂和使唤外,这十五那年便怀有第一胎,在满怀欣喜的柳河北认为是个儿子时,却是个女儿。
立马的不顾柯氏的哭喊,直接放在了水盆子里溺死了,且柯氏还在刚生产之时又挨了揍,连月子都不曾坐好,就下了地干着活,又因其在主家时有着一手好的绣工活,柳河北更是为了钱,让其拉长了天的不分昼夜的绣着大件绣品。
待怀了第二胎还是女儿时,更是不待见她来,除了溺死,再来柯氏更是遭受着非人的待遇,打骂更是家常便饭,大件的绣品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更是加重打骂责罚。
直到第三胎生了柳氏这对龙凤胎来。当时要不是那接生的婆子看不过眼,说了句龙凤胎可是难遇,这是详兆,预示着主要要有大喜之事发生了。
这才让柳氏活了下来,从此也糟受着非人的待遇。
这除了亲爹的不满打骂,还有亲弟的非人打骂。这软弱忍性也是自那时养成的。
本以为亲爹以一袋子粗粮,卖给了乔家不愿出钱给二儿子说媳的陈氏时,以为穷虽穷,但至少是好日子了不是?
却不想从一个火炕跳入了另一个火炕,好歹乔家要好那么一点,乔老二在世时,虽也时常被打骂,却总是能护着她些的……
听着这些年的经历,小桥暗中叹了口气来,搂了青山,眯着双眼,直接的睡了过去。
而乔家村中
乔麦一家三口趁着天黑,摸黑进了村中,熟门熟路的来到老宅敲了敲门。
乔大富被惊醒了来,小陈氏嘀咕一声,直推了乔大富去开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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