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风等着白斐从那议会的偏院回来时,见他满脸的潮红。
赶紧起身相迎,扶着他的小厮待送他在那上首的倚子上坐下后。这才退了下去,吩咐着守门的婢女上茶倒水。
白子风拱手行礼,白斐挥手让他坐下。
待婢女上茶过后。白斐咳着问他:“你可知刚刚议会之事?”
白子风摇头,眼眸低垂的看着纏枝花纹茶盏。
白斐哼笑:“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不过是为着点子利益就开始相逼,若是无魄力者,怕是能逼上绝路也不为过罢。”
“祖父留孙儿再此有何要吩咐的,直说便是。”
白斐看他,眼深如墨:“你可知,你答应的三个条件还有一件?”
“孙儿知道。”
白斐闭目沉吟了一下,随后捏须说道:“好,那么这第三件,我要你留在白府帮着白府生意回缓,且还不能趁机夺了这家主之位,你可是能办到?”
白子风抬眼,拱手:“还是那句话,祖父让孙儿相帮多久?”
“呵呵。”他笑,声音沉冷:“待你大哥的儿子能长事。懂事。”
“大哥的儿子?”白子风心沉了一下,要说这大哥的儿子,不过是文氏生的嫡子,如今还不满八岁。这要到能掌事懂事,怕是还得有好些年罢?
“怎么,你不愿意?”
白斐沉眼看他:“若你有那本事,倒是可教得他像你一样十余岁就可名满京都,这样算来,你也不过只用两三年的时间罢了。”
白子风沉默着,白斐看着他:“你如今连这两三年也无么?看来你也并非是真心实意许诺,白家要倒,怕是你乐闻其见的罢。”
白子风没有说话,他并不乐闻其见,他不过是想上官氏付出应用的报应罢了。
如今白峥下了位,对她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打击,那么自已再帮着白家打理,这就如在她眼中安了钉子。怕再难让她安稳了吧。
白子风勾了勾嘴角:“好,我答应。不过我也有一条件。”
“说。”
“便是请母亲移居佛堂。为着父亲和梅姨娘吃斋念佛祈福。”
白斐利眼看他,见他眼神淡淡:“这是我惟一让步的地方了,不能以命偿了命,便为亡灵祈福吧。”
“你的条件还带附属的?”
面对他有意的嘲讽,白子风起身:“既是让我暂管,又要让我荒废几年时光,还不能有了野心,那么为何就不能有一小件的附属呢?”
说完拱手拜别:“我所要求的只有这般多,还请祖父想明白后再着人来找我罢。”
话落,一个转身,便向外走去了。
白斐气了个仰倒,他如今倒是硬气了,居然开始讲起了条件来了。
白子风回了梅府。意外的从下人口中得知小桥后院的灯还亮着。
想着天色不早,她既是还未入睡,赶紧的抬脚向着后院而去。
守门的婆子来报说二公子回来了。
小桥让人开了门,等着他进门。
在他进来之时,见她着了件淡蓝色的丝袍半躺在榻打着十二生肖的络子。
走了过去,从她榻那挤了半边的位子置坐在了她的脚边上,问着她:“这般晚了,你怎么还未睡?”
小桥摇了摇头:“青山今儿第一天考试,想他,有些睡不着。”
“可是有想我?”
“你?”小桥似笑非笑:“成日里连个影子都无,哪及青山常在我眼前晃悠来得想?倒是快忘了你长啥样了呢。”
他黑了面,小桥嘻笑一声,将手中编好的大蛇送于他道:“着了银丝线编的,可是好看?”
他伸手接过,见那彩色丝线里不时有银光闪出,倒是亮眼几分,满意的笑了笑:“还算有心。”
小桥白他一眼,伸了个懒腰:“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快去歇着吧。”
他点头,看着她满眼温润:“还有一事,我想说与你听。”
这倒是难得,这家伙啥事都闷在肚子里,何曾有跟她说过啥事?
见她凝神静听的样子,他笑了笑:“我怕是要暂接白家家主一位了。”
小桥愣了一下:“什么叫暂接?”
白子风将那生肖的络子绑在那紫色荷苞下面,替代了那丝缕,温声把白家的事告之于他。
小桥一听他这怕是要暂代好几年,心中有些不喜:“你如果放不下白家,当初有何必要与之对抗呢?”
她就不明白了,他恨上官氏,恨白老爷子不主持公道,如今让白家倒便是了,到时他再给其它白家人谋个生路,或是让其旁枝代选出他来当家主,这样不好么?
为何要帮着这家人暂代了家主?既是这般,当初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脱了裤子放屁?这还不是换汤不换药?
白子风眼睛盯着她有些愤怒的眼神,低叹一声:“我并不想取而代之,若我为家主,你便要常留京都。”
说到这,他眼神柔柔:“桥儿,你问问你自已,你愿长留在这么?若是愿留我便去夺。”
小桥愣住,她愿留么?
不她不愿意,这个地方太大,规矩太多,走一步端三端,说话文绉,约束太重,笑无法开怀笑,说无法痛快说,对于从来大咧惯了她来说,这无端会成了她无形的枷锁。
小桥摇了摇头,白子风笑了,眼神清澈,从未有过的纯真在里面。
“你果然不同于别的虚伪女子。”扔丸尽圾。
他伸手缕她的发:“其实只要上官氏得了应有的处罚,白峥下了位,其它谁人当家主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