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也都感染了玉语幽这种忽然低沉的情绪又忽然上升到喜悦的感激之情,随着她弯下身子恭恭敬敬地叩头,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在青玉地板上,一滴一滴似绚开的花瓣。
这种无声的哭泣,却更能勾起心中的感情,祈皇笑着,一直笑着,那面上的笑容就像画面定格一般,可是谁也看不出他已经僵硬的身子,程夫人也是低低抹泪,屋中的嬷嬷婢女也受到了感染,一时之间,屋中静寂了下来,只有玉语幽凤冠上珠玉的轻晃声。
“好了,吉时就快到了,别让月华等着急了。”玉千贺压着心底的感情笑着道。
玉语幽抬头对着上位的四人都看了一遍,须臾,盈盈一笑,“父皇,爹娘,师傅,玄隐大师,玉儿出嫁了。”
紧接着,身后的喜媒嬷嬷赶紧扶起了玉语幽。
上位的四人也都站了起来,玄隐大师打了个佛谒,眼中笑意浓浓。
玉语幽起身,目光转向郁逸之,对着他点了点头,接着再次看向莫子痕,同样对他点了点头,须臾,就见喜媒将盖头盖在了玉语幽头上,她只觉眼前一片红霞,满目都是红的耀眼,笑了笑,低下头,盯着自己长长的红色裙裾。
她再次爬在了楚昱风的背上,向府外的古月华走去。
却不知站在原地不动的郁逸之,紧紧盯着那道鲜红的背影,心中早己没有任何感觉,只有那满目的红,灼得他心口极痛,一言不发,如灵魂出窍。
莫子痕面色淡淡,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他闭上了眼睛,片刻再睁开,眸色平静。
“走,皇宫吃喜酒去。”暮迟当先起身,眉眼笑意浓浓,忽然他目光转向玄隐大师,“我说老小子,今日可是难得的日子,你说我是劝你喝酒呢还是劝你喝酒呢!”
玄隐大师打了个佛谒,“阿弥陀佛,酒即是水,水即是酒,出家人若是太执着,又如何清心寡欲!”
暮迟极不待见地看了看玄隐大师,“我就知道跟你说话麻烦,不过你教出来的徒弟把我徒弟拐走了,这笔帐我可记得,你那徒弟可不是个省没的灯!”
“凤女星岂是谁都可以拐走的,这只能说明老纳教出来的徒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才入了凤女的眼!”玄隐大师与有荣焉颇有些得意地道。
“老小子,得意个屁!再出色不还是被我徒弟吃得死死的,我懒跟你理论,不过我也不是没有益处,我的药王谷终于有继承人了!”暮迟极是高深地说着,顿时眉开眼笑。
祈皇和玉千贺笑看着这两人针尖对麦芒,还以为几十年前是这般,如今也没变多少。
“凤修,千贺,走,喝酒去,今日非想办法把这老小子灌爬下。”话落莫迟当先走出大厅。
楚昱风背着玉语幽慢慢向府门走去,每一步都很稳,也很慢,他在心里恨恨得想着,是他把师妹亲自送到那冷神手上,总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师兄,辛苦你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兄,相识到现在都是你一直护着我,或是在凌云寺你帮了我,或是你此时背着我出嫁,我心中都记着!”玉语幽很是认真地道。
楚昱风心头一暖,平日里总是张扬轻狂的他,难得的感叹道:“记着就好,最好记着以后以妻为纲,别太惯着他,嫁过去千万别委屈自己,你要记得古亲王府从今儿起就是你的了,别对谁都客气,他若是欺负了你,你就告诉我,就算打不过他,我也要他好看!”
玉语幽脸上笑意浓浓,“嗯,若是他欺负我,我帮着你一起要他好看!”
楚昱风顿时眉开眼笑,连着步履都轻盈了许多。
“师兄可要把师傅看住了,别让他一钻空又跑了!”玉语幽想到暮迟,顿时开口道。
“放心,师兄还要找他算帐呢,他敢再跑,我就欺师灭祖给他看!”楚昱风也是恼着道。
不到片刻,听着外面人声鼎沸,玉语幽顿时抬头望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想来府外应该聚了不少人,一阵阵惊叹声不绝于耳。
“他还真是本事,竟然用凤辇做花轿来接你,仪仗和御林军前后开路,还有他那个妖孽祸害天下的样,师妹,你是看不到呀,这府门口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多少女人看着她流口水呢!都恨不得立刻吃了他!”楚昱风不放过每一处打击古月华的机会。
玉语幽笑了笑,想着那晚古月华一袭大红喜袍,艳过世间万事万物,连她这种与他朝夕相处的人都不禁痴然,可想而知,这京中的女子哪个不失了魂,丢了心,想到这些她不禁撇了撇嘴,就应该给他也盖个红盖头,省得被人看了去。
府外,古月华长身玉立,初晨的太阳底下,他一袭艳红新郎喜袍迷乱人眼,眉眼清华,墨玉色的眸子柔得似水,浓浓爱意看向越来越近的大红嫁衣,在喜袍的映衬下,瑰姿艳逸的玉颜更显雍容雅致,风华绝代,艳绝天下,虽然面上一片优雅从容,可是袖中的手却是紧紧握拳,还有几步路,他竟然也忍不住,抬脚走上前,温声道:“今日辛苦师兄了!”
玉语幽笑了笑,就感觉楚昱风忽然僵硬的身子,她更是忍不住笑意,这两人年纪相当,可楚昱风无论是在武功上,还是心计上,都不是古月华对手,每每气得他咬牙切齿,处处与古月华唱反调,简直百折不挠,今日被古月华一句师兄,叫得他魂飞天外了吧。
直到玉语幽被古月华抱在怀里,楚昱风才感觉背上一凉,他顿时回过了神,叫骂道:“要是只叫今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