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忆儿表现的很沉默,只是暂时的用布条帮他制住了血,很小心的系了个结不敢太多用力。
而高钰坐在马车里却表现得很是享受的样子,在忆儿收拾好之后坐在一边沉默不语时,他竟笑了。
“你笑什么?”忆儿怪异的看了眼他,撇了撇嘴看了眼那肩膀技术糟糕的包扎手法,脸有些窘迫的红了起来。
“没笑什么,只是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你的包扎技术还是这样停滞不前。”高钰很怀念的笑着说。
忆儿本来想要顶上几句,可是接下来的话却叫她有些无话可说了。
只听高钰接着说:“好怀念那段日子啊,那时候照顾我的忆儿很开朗活泼,虽然我很想能够听听她的声音。可现在,我能听到她的声音了,却再也看不到她开心地笑过。”
说到最后越发的伤感了。
“她烦了不该犯的错,殿下不应该把心思放在一个卑贱的宫女身上,不值得。”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说出了伤人绝情的话,可说了的同时自己的心里也好堵,一直回到皇宫,她都不曾抬头敢于高钰对视。
高钰只得无奈叹气,他神智自己的行为已经伤害了这个善良的女子,只是这样还不够挽回什么。
遇刺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皇宫,太医早已候在了门口,太子妃亲自迎接而来。
瞧着成瑾瑜的气势,看来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扶着高钰下车被轿子抬走之后,这才上前施礼,却被意料之中的一个掌掴打翻在地。“静妃你可知罪?”
嘴角渗着猩红的味道,咬着唇倔强的爬起跪在地上,本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了下去,“臣妾知罪。”
庆在一旁看的清楚,但身份地位根本无法插话,只能静观其变了。
“既然知罪,那么从现在起就给本宫跪在这里好好地反省,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起来!”成瑾瑜冷冷的斜了眼庆,怒哼了一声才离开。
忆儿就那么一直跪到了天黑,这是太子妃的旨意,从中午的烈阳高照到傍晚的风雨交加。
这其中太子有传话来叫忆儿离开,但忆儿还是忍了,一直等到成瑾瑜的旨意传来,小惩大诫到此为止下不为例的话,忆儿才落寞的站起身玩自己的灵犀园走去。
她知道这是成瑾瑜故意刁难自己,不仅是为了给自己提个醒,还在为了上次自己顶撞她新账旧账一起算。
心里很委屈,但却不愿哭出来,硬是把眼泪忍了下去。在喜儿的帮衬下洗了个热水澡后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站在屋檐下望着天空乌云散开的星空,心里乱乱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纸筒来,怀念的看着上面的字迹,也只有这东西才能给她些安慰。
走向书案前,提笔把纸条裹在毛笔上,一段通顺的字眼映入眼帘。
“静观其变,万事小心。浩之事,为兄心中有数,信之任之。”
忆儿把纸条点燃看着它一点点的燃烧殆尽,这才安心的坐下,托着腮望着窗外又被大风吹动摇摆的大树发呆:原来九哥都知道了,看来是我自己太过小心了。
可是静观其变,好难也好累啊!
当晚高钰有来看完过忆儿,却被喜儿挡在了门外,谨记忆儿吩咐阻止了高钰,“殿下还是回去吧,你这样子只会让主子被罚的更惨。”
高钰恼火的攥着拳头,恼火成瑾瑜的恣意妄为,更是为此迁怒,这件事之后许久都不去理会那个女人。就是如此,忆儿在这之后对他更是疏远了。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很快,大婚过后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了年底,这几个月异常的平静,似乎慢慢的被淡忘了什么。
成瑾瑜并不是没有找过忆儿麻烦,出于妒忌高钰上次带她出宫,还有无视,记仇的总是变着法的欺负忆儿。
但只要不涉及底线,忆儿都能够容忍,哪怕是体罚这些都无所谓。她不是那种天生的富贵公主,冷宫之中饱受凌辱的日子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对于成瑾瑜的这种小伎俩,完全不放在眼中。
而每次被罚之后,高钰都会亲自来看望,却都被忆儿拒之门外。
面对忆儿越发的冷淡态度,高钰的道歉换来的只有忆儿的闭门羹,这是第几次,他也想不起来了。本来已经有些进展的,却因为成瑾瑜的自以为是的搅局而更加疏远了。
他想用这样的办法保护忆儿,本想着只要自己保持距离能够让成瑾瑜息事宁人,却不想这女人竟然变着法的变本加厉。饶是如此他还是得隐忍着,因为这个女人的家族还有利用的价值,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
边境三个月的镇压,终于也安静了,那些反叛的部落联盟在第一次骚动被云浩等人镇压之后消停了不少。
齐国皇帝龙心大悦,原本病病怏怏的身体一下子来了精神,在小年夜那晚竟然传话要摆家宴聚聚。
“小年夜的家宴应该是娘娘第一次见到陛下吧?”梁美人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游走御花园,忆儿顿下了脚步不解的看着梁美人,“姐姐何意?”
梁美人一身紧了紧披风,身手触碰了下已经干枯凋零的花瓣,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问问。记得赴宴前不要在身上携带任何的饰物,东宫虽然不太平但好歹还算平静,那太极殿后的中宫才是最危险的,娘娘切记远离是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