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定然清楚,操法者为了不使自己的真名流传出去,在成为学徒之后会使用秘制的药剂消除那些对他熟悉的人的记忆。因为这个缘故。在我的天赋觉醒之前,我并不知道我的家族中竟每隔五十多年。便会产生具有操法者天赋的后代。”
“直到有一天,我像大多数的贵族青年们那样带着我的猎犬在林中狩猎的时候,才见到了引领我走上这条道路的那位法师——那是我祖叔父。他对我言明了我的天赋,然而我却不相信有魔法的存在,只当那是小丑们用来供人消遣的拙劣把戏。后来……他就在我的面前施展了一个‘火球术’。我当即被那种强大的力量惊呆了,随后便走上了这条道路。”
听到此处,我有些不耐烦。这可不是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有时间让我们两人坐在草坪的躺椅之上品茶闲聊。然而他那种郑重其事的态度最终还是打消了我的焦虑,我决定耐下心来听他讲下去。
“在我有资格穿上橡叶法袍的时候,我的引路人。也是我的祖叔父已经衰老得快要死去。终其一生。他也仅仅是一个魔法学徒,然而我由衷地感激他——祝他安息——正是他令我得知了我的家族之中由操法者血脉所守护的那个秘密,那个……”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有关您的秘密。”
我感到心中一跳,情不自禁地握了握拳。由他的家族所守护的有关于我的秘密?迄今为止。此类事件已经出现了两次——马第尔家关于他们的那位女侯爵的秘密,地下王国中矮人们的《真理之书》当中有关于我的语言——就像是有一种强大无形的力量在掌控我这一世的命运……
而今天,又出现了第三个么?
我涩声道:“说下去。”
“我们一直持有一样东西……这个东西便是那个秘密。”法师说道,“从古代流传下来的誓言要求家族的操法者们将其代代相传,直至撒尔坦?迪格斯复活,再由在世的那位法师追随他左右,并且在时机恰当的时候把那东西交给他……或者说交给您。”
我再无法保持平静,直起身子问道:“什么东西?是谁委托你的祖先来做这件事的?”
“抱歉,大师。我现在不能交给您。”法师郑重地答道,“而且我的先祖也没有将那人的名字流传下来,只知道那是一位法师。”
一道闪电从我的脑海中劈过,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法师?人类法师?男性?自……我前世封神失败之后开始,对不对?那誓言是从那之后流传下来的?”
他似乎被我的神情吓了一跳:“您早知道那个誓言?”
这就是了……
我疲惫地合上眼睛,重新靠在椅背上。马第尔家的那位爵士告诉我。在我封神失败之后,有一位法师一直同米莲娜秘密来往……那么,也就是那个人将这个责任交给了洛文斯基家族吧?
起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心中除了愤怒也就只有愤怒。然而此时再一次知道与那人有关的事情,我却愈发感到蹊跷——他……竟然知道我将复生?
如果他是我的生死之敌的话,又知道我将重生,为何不在我陨落之后将我斩尽杀绝?那样一个强大的敌人,没理由在三百年的时间里都找不到我那三份魔力的踪迹……
况且还有那本《真理之书》。它大约成书于数百年前,里面称我为“尼安德特人之王、魔法之王、过去、未来之王”。这本书的著作者绝对对我怀有善意……而在数百年前,在我凶名最盛的时候,怎么会有一位学识如此渊博的操法者将如此盛誉加在我的身上?
一个最不可思议,却又是最有可能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本书的作者,也许就是令洛文斯基家族守护那件的东西的人,同时也是那个与米莲娜一同击败了我的人!
他会是谁?这样一个谋害了我,又为我在一本书上写下如此赞誉之辞的人?
某个答案在我的潜意识当中产生……但我未等它成型便将其赶出了脑海。随后我睁开眼睛看向他:“那件东西呢?”
法师摊了摊手,深吸一口气:“抱歉,阁下,现在我不能交给您。”
“你在愚弄我?”我皱起眉头。眼下我的心情可不大好……
“不。这也是那个誓言的一部分,只在适当的时候。才会交给您。”
我忍住怒气问道:“那么,什么时候才称得上是适当的时候?”
法师耸了耸肩,似乎颇为无奈地说:“我的祖先们留下来的原话是……‘当那个时刻到来,你自然便知那是适当的时候’……”
我愣了一愣,随后差点被他气得笑出声来。“那么,你打定了主意要在‘适当的时候’才将那东西交给我?”
法师波鲁干坚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站起身来取出我今夜带来的最后一块储存着咒文的蓝宝石,将它握在手中,然后笑了起来:“你忘记了,你面对的是一位**师。”
随后宝石破碎,魔法的光晕在他来得及躲避之前笼罩了这位法师。
传奇法术。“口吐真言”。
能够直接控制生灵意志的魔法不多。广为人知的便是那个低阶魔法“慷慨赠礼”。但那个法术的主要效果是令受术者处于短暂的意识混沌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