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领军主将突然开声喝阻道:"本将军仍然坚持之前的判断,这谷中的伏兵或许藏得很深,很隐密,尤其在夜色星光下,更是难以轻易察觉,所以……"
"切!真不知我叔父怎会将这先锋军的指挥权,交到一个瞻前顾后的将军手中?"慕容惊鸿有些鄙视冷笑道:"你若固执的坚持已见,大可留守原地,我亲率十万大军入谷进剿。"
"也好,有备无患,一旦真发生了什么不测,至少也有一个安全的退路。"领军主将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方案,不过,心中却是难以掩饰浮现出一种不祥的感觉,甚至真心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好!就这样定了,将军尽管在此静待?报佳音!"慕容惊鸿朝着谷内一挥手;"出发!全军快速前进……"
"冲!"一声令下,十万将士纵马奔腾,蹄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目,转眼间便消失在幽深狭长的山谷内。
领军主将微不可觉皱了皱眉,眼眸中透出一絲忧色,随命剩余的近七万军马严阵以待,一旦有变,立刻前往驰援。
轰隆隆……
谷内骤然传出一阵天塌地陷般的如雷轰响,峪谷两端峭壁之上,巨石突然飞崩,遮天蔽日,如倾盆暴雨般狂泄而下。
"不好!果然有埋伏!"谷口外的领军主将骇然惊呼出声,话音刚落,正欲领军前往接应,殊不知,只在呼吸之间,整个谷口处已无数飞坠而下巨石瞬间封堵住,彻底的断绝了谷内外的一切联系。
"完了!"领军主将禁不住仰天悲呼,可怜十万铁血大军,竟被这位无知而狂妄少城主硬生生拉入了死亡的深渊,几乎可以肯定,绝无一人可以侥幸逃岀生天。可谓是出师未?身先亡,死得真的太冤了。
峡谷内的道路蜿蜒曲折,九曲十八拐,最宽之处也不过三十米左右,十万军马拥塞其间,随便掉下一块巨石都可瞬间砸倒一片,甚至连躲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人喊马嘶的相互拥挤,碰撞,惊惶失措乱成一团团。
慕容惊鸿此时虽惊骇不已,却也算是沉得住气,一边冷静的指挥着众人纷纷弃马,并选择迅速的贴近山壁,闪避巨石的攻击,一边挥手击飞几块迎面飞来的巨石,一个跨步直奔山壁的凹陷之处。
太狠了!只不过片刻之间,峡谷口内的各条通道中,都已是积尸如山,血水像小溪般的流淌,绝对的触目惊心,人间修罗埸,惨不忍睹。
悲凉的清点了一下伤亡状况,慕容惊鸿几欲喷血倒地,所有的乌云雪狮马几乎无一幸存,十万之众仅剩不足万人,还包括无数伤残的将士,能够侥幸暂时安然无恙的大多都是修为出众的高端武者。
如此恐怖的状况,绝非人力所能抗衡,如被其中的任何一块飞石击中,都会倾刻被砸成肉泥。
眼下的情形像是已被逼入绝境死地,任何人只要稍一露头,便会立即遭遇飞石的攻击,想硬闯出去看来是行不通了。
慕容惊鸿迅速地冷静下来,细细地观测着周边地形地貌,设想着各个可能突围而出的方位,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反复预演。得的结论都是失败,失败,再失败!存活的比列不足一成。难道上苍真要绝我于这峡谷之中?
此到此时,慕容惊鸿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的狂妄无知,错得离谱!难怪叔父不将先锋军的指挥权交给自己,更是悔不该被雪耻复仇的怒蒙蔽住心神,如果……
时间不会返流,所有的"如果"只是一种亊后的反省和自我忏悔而已,无法改变即成的亊实。所以,慕容惊鸿便愤怒不已的地朝天伸出一根中指,天若阻我,我便拔剑破天穹!
咦!顺着中指伸出的方向望去,光滑如镜的峭壁间隐现一道宽约十米,倾斜度在七十到八十之间,直上峭壁峰顶。再次沉下心神在脑海中反复地预演数次,成功的可能性都在七成以上。别说是七成,就是一半对一半也值得赌上一把。
人生本就是个大赌埸,更何况,活下来的将士,命都是捡来的,大不了再拿命赌一次。于是,慕容惊鸿不再犹豫,一旦决定的事,纵算死上一百次也绝不更改。
果断地将自己设定的突围计划,与众将士详细地解说了一遍,见众人都清楚明白之后,这才放心的下达了突围指令。
"每百人一队,从对面的这道山壁攀爬而上,直登峰顶。整个行动过程绝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上去之后立即将隐伏在峰上的敌人,无声无息的全部清除干净。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将士轻声的回应道。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过得尤其的缓慢,给人一种度时如年的感觉。终于熬到月色星光渐隐,对面的峭壁不过三十米,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像。
"行动!"慕容惊鸿一声轻喝,率先领着一队人,朝着对面的山壁间凌空飞掠而去,犹似暗夜中的数十只飞鸟,不断地朝着峰顶腾跃飞掠。
紧接着,一串串的的身影在山壁间缓缓蠕动,悄无声息的向上不断的攀沿,至于那些无法参予行动的伤残将士,眼下状况已根本无法顾全,也唯有任其听天由命了。
这本就是一埸精心谋划的杀局,可谓环环相连,絲絲如扣,即便是侥幸的从死地中闯了出来,却并不意味着脱离了绝境,或许正在朝着另一个死亡陷阱靠近。
星光退隐的夜色中,近六千名死里逃生的先锋军将士,一个个终于有惊无险的沿着徒峭的崖壁,艰难地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