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片刻时间,林内又安静下来,除了不时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哀嚎之外,数千精兵强将,一个冲锋,一个模糊的照面,竟然全都躺下了。这是在与怎样的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在作战?简直不是人!
这位银甲将军的心在禁不住的急剧收缩,眼眸中开始流露出惊惶恐惧的神色。颤颤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就近处还有五六千将士,心下微微稍安。
寻思着,只要不再冒然出击,尽可能的不要踏入那些丛林深处,对方也不敢轻易实施突袭。随即便指挥着众将士以他为中心向回收拢,勉强组成一个有效防御形的阵势。
"放箭!"阵势尚未佈成,沉寂的林木丛中突然传出一声暴喝,声落,上千道利芒寒光如雨倾射,倾刻便有一堆士兵在惊惶失措中惨呼倒下,接着又见一波箭雨闪亮奔射……
身处士兵群中的银甲将军见状,此刻的心中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逃!尽快逃离这片可怕的山林。
这那里是在战斗?纯粹的是猎杀!自己一方无疑则是被猎杀的对象。此念一动,身形随之在人群一蹲一缩,就势顺着山坡一个滚翻,而后就像一只山猫般的飞速窜了出去,朝着丛林外飞速地狂奔。
殊不知,才没奔出几步,发现自己身体忽然一下飞了起来,而且飞得很高很高;咦!那不是身披银甲的自己么?头去那里了?
噗!
一股鲜红的血柱由这具身体的颈项间pēn_shè而出,血柱直有一尺多高,那具无头的银甲身躯却是晃了晃,随即轰然倒地。那位银甲将军硕大的头颅,也随之从空中飞坠而下。
相距不远处的数万大军闻讯赶来增援,当赶来的将士目睹这一幕,顿时全被惊呆了;这一堆堆,一片片被利箭洞穿的尸体,竟连将军的头颅也与身体分了家,绝对的死无全尸。直看得每个人都觉自己的背心一片冰凉,虚汗直冒。
慕容天水自以为是的盲目自大,自负,冤死了多少无辜的将士。难道连逢林莫轻入的道理也不懂?枉称什么天下无双的雄才大略,无知的程度实在令人无语了!
众将士心中虽是愤愤然地报怨,却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在上峰冷酷的摧促下,一个个踩踏着战友和同伴的尸身,继续朝着丛林深处颤颤巍巍的搜索前进。
山地丛林战本就是龙狮卫的强项,只是对方的数量太过庞大,可谓是杀不胜杀。只要对方醒悟之后,一旦改变战略,不再以小部队分散搜索,而是以军团似的组合,集体向前挤压,推进围剿。如此一来,势必会对龙狮卫的猎杀行动带来极大的危胁。
果然,敌军的高级将领们累遭重创之后,像是幡然醒悟过来。死伤了数万人,连敌人的装束影儿都没看清楚,仿佛山林中的风一般,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其形。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糊里糊涂,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比呑下一只死苍蝇还要郁闷,难受。
尽管如此,没有主帅的号令,任谁也不敢善自撤离这片噩梦般的山林。心中尽管充满了怨愤和惊惧,战争仍还得继续,硬着头皮也必须硬挺下去。
各位高级将领商讨一番之后,决定改变之前的策略,以三万或五万人结成一个战阵,彼此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旦遭遇攻击,可以相互驰援呼应。
尽管伤亡的数量仍在不断持续的增加,不断有人跌落陷阱深坑,或被防不胜防的各种类型的机关暗器袭杀,一批批的倒下,永远沦为山林中的肥料,但身后的数十万大军仍旧在强横地朝前推进。
敌方的军中逐渐弥漫起一股悲壮的气息,驱散了心中的惊惶和恐俱,代之而来的是雪耻复仇的熊熊怒火,前赴后继地四处寻找龙狮卫拼命,人人皆抱着决一死战的念头。疯狂的士兵一个个用自己的身体去触发陷阱机关,不顾一切的为后来者清除前进途中的危险和障碍。
悲愤的复仇怒火点燃了衰落低迷的士气,战场的势态瞬息万变,顿使龙狮卫的小队零散攻击累累受措,数次险被敌人的大兵团围而歼之。
在这方园数十里的山地丛林中,敌我双方展开了一埸斗智斗勇斗力的猎杀战。敌变我变,龙狮卫迅速化零为整,骤然对一个三五万的敌方阵营发起天崩地裂般的毁灭性攻击,打残了对方之后,又迅速的化整为零,在另一区域重新集结,寻机发起同样的突袭。
龙狮卫如此这般飘浮不定的时聚时散,聚时雷霆一击,散时隐于丛林深处。令敌围巢大军不停疲于奔命,刚形成一个有效的围杀攻势,敌踪又突然消失无踪。直气得各方将领捶胸顿足,直欲喷血。
时间在惨烈的血杀中一点点流逝,日光已逐渐向西偏斜。山林中的湿气也随之缓缓蒸腾漫延开来,视觉的能见度也跟着不断缩小。
在一处山凹中,由于能见度太低,罗惊鸿与白凝霜二人正欲赶往另一个区域集结,却误打误撞的遭遇了数千敌军,惊觉时已被团团围住,所幸这些士兵大多都是中端武者,否则,真的有难了。
尽管如此,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兵闻风而来,两人此刻已是全身浴血,身旁堆积着无数尸体。周边的五米之内已被杀成了一片真空地带,敌方将士像是都被杀怕了,有意无意的在回避这两个杀神。
“霜儿,没事吧?”罗惊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应该都是敌人的血。
“我没事!这些垃圾还伤不了我,只不过得尽快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