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带到书房来。”黄卫说道。
不一会,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神色间有悲戚之色,细看眉宇间又夹杂着一丝愤怒,这让黄卫等人有些难以理解。
“这位便是我们刑部尚书黄大人。”带男子进来的捕快说道,“大人,这就是那画像上之人的父亲。”
男子听了捕快的介绍并没有立刻给黄大人行礼,而是向前走了几步,声音有些冷淡的说道:“黄大人,草民正想问一问,为何我的儿子都已经死了,你们还要将他的画像满大街的张贴,难道他人都死了名誉还要被你们破坏吗,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男子说到后来明显有些激动,中年丧子本就是人生的一大悲剧,此时知道孩子的名誉还被破坏,男子有些接受不了。
听了男子的话,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画像上的人已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范再赢试探性的问男子:“你是说画像上的人是你的儿子,他已经死了?”
“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他是我儿子了嘛,不然怎么会找到我家去。”中年男子的语气仍旧不善,“我儿子两月前死于意外,我真搞不明白你们,你们居然说我儿子涉嫌杀人,你们刑部就是这样办案的吗,你们简直……”男子越说越气愤。
范再赢看见男子情绪不稳,连忙出言安慰:“你先不要激动,这幅画像是我们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画出来的,也许只是和你的儿子长得相似,你再仔细看看,这真的是你的儿子吗,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边的捕快递了一张画像过来,中年男子听了范再赢的话,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拿着画像仔细的看了起来。
“你看看,这个眼睛,这里有一道小疤痕,是不是和你儿子一样?”范再赢害怕中年男子看的不够仔细,在一旁为他指点。“还有这里,脖颈侧面有两颗小痣,那几位目击者都说看见了,十分明显的,你儿子有吗?”
中年男子在范再赢的指点之下,眉头皱了起来,说道:“这画像上的人脸型和五官确实是我儿子,连眼睛边上的这道疤痕也一样,那是他小时候玩弹弓砸的,可是我记得我儿子的脖颈上没有痣啊……”
男子一边看画像,一边念念有词。
黄卫也一直关注着中年男子的动静,听他说他儿子的脖子上没有痣,也出声问道:“你确定你儿子的脖颈上没有痣吗?你再好好想想。”
中年男子沉思了一会,而后确定的说道:“我确定,我儿子的脖颈上确实没有痣。”
一旁的捕快赶紧说道:“大人,这画像是我们再三确定之后才画出来的,就这眼睛旁边的疤痕和这脖颈上的两颗痣,我们详细的问过那几位目击者,他们说这两个特征甚是明显,一眼便能瞧见,因此定当是无误的。”
捕快的话显然是为了说明他们的工作没有失误,但是这也从侧面说明画像上的人应当是易容而成了。
黄卫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捕快们退到了一边。
“这位…不知该如何称呼…”黄大人亲切的问中年男子。
见六部尚书之一如此亲切的和自己说话,中年男子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轻声说道:“尚书大人,草民姓吴,是西城吴记布庄的东家,在家行三,您叫我吴三就可以了。”
吴三明显放低了姿态,自古民不和官斗,刑部尚书这么大的官能如此和自己说话,他自然是更加谦恭。
“哦,是吴老板。”黄大人很满意吴三的态度,和颜悦色的走到他身边,又让人给他搬了一把椅子。
气了,草民不敢当……”吴三摇了摇手,不肯坐下。
“你坐吧,本官还有事要问问你。”黄大人将吴三强行按在了椅子上,吴三这才虚坐了下来。
“大人有话请问。”吴三说道。
“我想问一下,你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出的事故,能详细的说一下吗?”黄大人问道。
吴三沉吟了一会,似是在回忆两月之前的事情,一会后才出声说道:“两月前,我儿子去南边采购布匹,回到京郊钩子山的时候,因为看天色已晚,天色似乎也要变化,特意派人先进城向我报信,说是夜里可能要在钩子山里露宿,第二日才能进城。钩子山里有一处破庙,他们晚上就露宿在那里。可…可是第二天早我派人去接他们的时候,却发现他不见了。我带着人四处寻找,结果在破庙后面的树林里找到了他的尸体。当时我儿子的脸都被毁了,而且身上遍布爪印,我们都觉得我儿子应当是半夜遇到狼来觅食,被抓死后叼了出去,因此也没有报官。可怜我儿子长得十分英俊,在生意上也是一把好手,我的布庄以后都打算交给他的,我……”
吴三说道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接近四十岁的人却像个孩子一般伤心的捂脸哭泣起来。
在场的人都叹起了气,为吴三的中年丧子感到惋惜。
黄卫也同情的拍了拍吴三的肩膀:“吴老板,切莫过于伤心,节哀顺变。”
“谢…谢…尚书大人,我…”吴三的抽泣着说道。
虽然情绪激动,但是吴三不愧是久经商场之人,很快就控制住了伤心,抹了抹眼泪,声音沙哑的说道:“尚书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今日的事情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此时我们会进一步查证,若是有与你儿子相关的事情,我们会通知你的。”黄卫说道。
“谢尚书大人,那我就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