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我还是听完吧。”秋菊麻着头皮说道。
范再赢说的是实话,闺阁小姐们聊天是永远也不会涉及到蛊术这样恶毒的事情的。秋菊作为司马蓁的贴身丫鬟,想要正在听到这些东西自然是更加不可能了。因此秋菊想想还是要听听,至少回去还能给夏末说说呢。
“后面几种就我来给你说吧。”范再赢见秋菊想听,自己说了起来,“疳蛊是两粤的人在端午之日,取小蛇、蜈蚣、蝉、蚂蚁、蚯蚓、蚰虫、头发等研磨成粉末,置于箱内或房内所刻的五瘟神,长期供奉后就成为毒药,将疳蛊放在酒、肉、饭、菜内给人食用,或者是放在路上,路过者踏着即入身,药粉会粘在肠脏上,使人腹部胀痛难捱,极欲上吐下泻。癫蛊,大部份是僮人所为,把蛇埋人土中,取其菌以毒人。取蛇菌毒人后,会使人晕眩、笑无常,一饮酒,药毒即发,凶狠怒,如同癫子。肿蛊,僮人俗称放「肿」,中毒后会使人腹部胀、肚鸣、大便秘结,甚至一耳常塞。中毒后会使人神昏、性躁、頍焦、口腥,而产生视、听幻觉,看见鬼影,听见鬼声,如临大敌,不时想要自尽。最后就是这个故事中的蛇蛊,中毒情形和阴蛇蛊类似,进入体内能成形为蛇,四处乱咬,造成头痛,夜间更为刻烈。”
秋菊听完之后脸上已经没什么血色,司马蓁递了一杯水给她,她喝下之后脸色才稍稍好了些。
“秋菊,你没事吧,要不你去外面转转吧。”司马蓁见秋菊脸色煞白,关心的问道。
秋菊放下茶杯,急忙说道:“小姐,我…我…我是有一些害怕,不过我喝完茶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的。”
“那我可就要继续说了哦,”范再赢望着秋菊,表情有些戏谑,“秋菊,你真的没事吗?”
被范再赢一刺激,秋菊倒是真的脸色好了一些,坚持道:“范公子您说吧,秋菊没事的。”
“你放心,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吓人的。”范再赢收起了戏谑,笑着说道,“这第二个故事,是说在鄱阳湖边有一个叫赵寿的人,他养的是犬蛊。时逢当地一个叫陈岑的人作寿,忽然间有大黄犬六七群闯进了他家,对着陈岑狂吠。后来陈府的下人将这些犬打死了,炖着吃肉,吃过这些狗肉的人全部吐血,差不多快要死了。巧的是他家里有一位朋友懂得巫蛊之术,便让他们用桔梗煮水喝,最后救了他们。所以说,这个蛊的形状不能局限于咱们开始说的那八类,其变化多端,种类复杂,不是咱们可以想象的,只有施蛊之人才知道具体的形状,普通人根本是防不慎防!”
司马蓁听了范再赢的话,也是微微点头,这蛊术确实歹毒,施蛊之人更是用心险恶,令人防不慎防。
正感慨着,门外传来了步伐之声。
“在说什么事啊?我也来听听。”黄卫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范再赢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司马蓁也跟在身后。
“黄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您让人通传一声,再赢去您书房就是。”范再赢掀开门帘,将黄尚书迎了进来。
黄大人呵呵一笑:“我总是坐着,也该走动走动了,想来看看你们这边的情况如何,结果还没到房门口,就闻到了清冽的茶香,这是闻香而来啊。”
秋菊早已经将茶准备好,端了上来。
黄大人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赞道:“不错,确实是好茶,煮茶的手艺也好。”
秋菊低着头出了房门,守在了门外。
“黄大人夸奖了,再赢不善茶道,都是三妹妹的丫鬟帮着煮的茶,您爱喝就好。”范再赢有些不好意思。
黄尚书放下茶杯,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在门口的时候好像听见你们在聊蛊术,怎么,难道本案和蛊术有关?”
“黄大人,再赢正要向您禀报……”范再赢正襟危坐,将勘验的结果禀给了黄尚书。
“苗疆合欢蛊?本官以前在云南任巡抚时,也听说过蛊术,不仅仅有蛊虫,还有以植物为蛊的。不过却是没有听说过这苗疆合欢蛊。”黄尚书听了范再赢的禀报,接着说道。
“以植物为蛊吗?黄大人真是见多识广,再赢也没听说过植物还能为蛊呢。”范再赢来了兴趣,问道。
“用植物为蛊其实并不稀奇,只不过那种东西长得稀少,所以用的人更少罢了。”黄大人给范再赢解释道,“在云南的原始丛林中,有一种草叫胡蔓草,叶子像莼花,有黄色,有白色,叶子含有剧毒,放入人的口里,人就会百孔出血;叶汁若吞进肚子里,肠胃也会溃烂。当地的莠民常常利用胡蔓草做蛊害人。”
“那不就和下毒差不多吗?”司马蓁轻声问道。
“算是有些类似,不过毒药是穿肠则肚烂,而蛊的发作需要有一个引子。我刚才说的这种植物蛊的引子就是阳光。服用这种蛊如体之后,再遇见阳光,就会毒发而死。”黄尚书一言说穿了蛊和毒的本质不同。
司马蓁闻言才算是彻底的释去了心中的疑惑,屈膝向黄大人和范再赢福了福,说道:“今日得以和两位畅谈一番,三娘所获甚多,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三娘实在觉得幸运。”
“三小姐客气了。”黄尚书对三娘的温文懂礼十分欣赏,笑着点了点头。
范再赢依旧是大大咧咧:“三妹妹不用这么客气。”
“再赢,谢姨娘身上的苗疆合欢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尚书转向范再赢问道。
司马蓁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