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的宅子是买的一个做生意失败的商人的老宅子,因为急需资金周转,买到的时候并不算贵。只是这几年宅子疏于打理和修葺,倒是有些显旧,司马蓁一路上随意看了看,院内的假山旁还有尚未拔掉的杂草,桂花树也都枝叶繁茂的到处伸着枝桠,虽然疏于修剪,倒也显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蓁儿,我是你大舅,你还记得我吗?”一直搀扶着老太太的中年人终于瞅空和司马蓁说话。
司马蓁犹豫了一会:“大舅,蓁儿还依稀记得您的模样,只是确实有些不太清晰了。”
听了司马蓁的话,老太太说道:“没事的,蓁儿,以后你大舅一家就都和我们老两口定居京城了,再过几日你大舅妈和表哥也会进京的。”
“你表哥是个洒脱性子,到时候你见了他可别被吓着了。”司马蓁的外祖笑呵呵的说道,语气中有对大孙子说不出的喜爱。
“李总管来京城时间短,人手也不够,只顾得将居住的房屋打理出来,这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打理,蓁儿你们别嫌乱啊。”司马蓁的大舅解释道。
“不会的,这么大的宅子,这么短的时间能打理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蓁儿只要能见到外祖父母和大舅舅,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司马蓁真诚的说道。
一席话让外祖父母和大舅舅都是感慨颇多,老太太眼中更是又噙了眼泪。
这一天张府里是其乐融融,大家互相诉说着近几年的情况,老太太从岳州带了很多特产,变着法的让厨子做给司马蓁和司马瑜吃。感受着老人浓浓的关爱,司马蓁也是觉得十分感动。
大家都没有提到张姨娘去世的事,司马蓁虽然心中有疑问,也想和外祖家商量一下,不过看到现在的气氛这么融洽,她也没有着急开口。
第二天早上,司马蓁和司马瑜陪外祖父母用完早膳,正在一起说着话。就听门外有丫鬟来报,说是门口有人求见。
大舅舅听了有些惊讶,问道:“是谁?”
张老爷也是面露疑惑,他们搬来京城才两天,怎么就会就有人知道并来拜访呢。
门外的丫鬟恭敬的答道:“是一位年轻公子,他说他姓木,还说只要这样说老太爷和大老爷就知道他是谁了。”
丫鬟和小厮是从京城里买来的,很多人并不了解张府的具体情况,更加不认识张府主子们交好的亲戚朋友。
“是木公子,快快有请!”大舅舅朗声道,“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去迎接吧。”说完起身出了房门。
司马蓁听到“木公子”三个字,脑中瞬间就出现了那副美的惊人的相貌,她目露疑惑的看着外祖父母。
外祖母满脸堆笑,似是对这位木公子十分喜爱:“木公子也是咱们岳州人,现在是江南盐帮的当家人,为人谦逊有礼,以前在岳州的时候就常来家中看望我与你外祖父,当真是一位不错的人,若不是家中没有适龄的女孩子,我真想让他当孙女婿。”
“你想让人家当你的孙女婿,你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啊。”外祖父听到外祖母说的话,责怪道,“就咱们家那几个小泼猴,幸亏是没有姐姐妹妹,要不然不定被他们带成什么样子。人家木公子是天仙般的人物,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能来咱们张府当女婿吗?你就别瞎想了。”
听自己的丈夫这样说,外祖母也不恼,反倒是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是啊,木公子天仙般的人物,也不知道以后的妻子会是什么样。”
感叹了一番,外祖母将眼光移到了司马蓁身上,盯着司马蓁看了一会,才叹了口气说道:“哎,若是蓁儿没定亲就好了!”
司马蓁敏锐的觉得外祖母刚才定是在打自己的主意,不过外祖母自己没有说出来,她也就当做不知道了。
没想到外祖父对着外祖母说道:“你呀,就别瞎想了,咱们张府和木公子没有那婚姻上的缘分,我知道你觉得咱们蓁儿好,可是蓁儿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长平侯府是什么样地位的人家,二公子还是嫡出的正经少爷,身份地位都是没得挑的。这婚是太后亲赐的,是天大的恩典!咱们要知道惜福。”外祖父说完还看了司马蓁一眼。
司马蓁知道外祖父这话也是在告诫自己,她倒没觉得陈以琛的身份地位又多么的了不得,她在乎的是这个人的真心。不过看外祖父一把年纪还这么操心,她还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外祖母闻言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可是我真的觉得木公子很好,怎们蓁儿若是嫁给她肯定有福气……”
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低,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十分苍白无力,外祖父捋着胡须不再说话,司马蓁则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
不一会,外面就有小厮来传话,说是司马蓁的大舅舅已经将人迎到了堂屋之中,请老太爷前去见面。
司马蓁的外祖父这才移步出了房门,临走时还叮嘱老太太准备好午膳,一会要留木公子吃饭。
想到自己不用见这位木公子,司马蓁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何,她每次一听人提到“木公子”三个字,都会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她清楚这不是自己的思维,可是又控制不住。有时候她不禁在心里想,这种意识会不会是原主留下的,原主难道对这位木公子有什么执念吗?
原本午膳是要摆在前厅的,可是大舅舅派人来传话,木公子说是见过司马蓁,因此午饭就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