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毕竟是自己女儿女婿回门的日子,加上梁少卿娶亲那日表现出来的才华,让老爷对梁少卿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因此中午老爷还和梁少卿、司马睿喝了些酒。
司马睿酒量并不怎么好,几杯酒下肚,就再也憋不住话,嘴里念叨道:“……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可惜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无法亲上战场,真是遗憾啊,遗憾……”
司马睿是家中的嫡长子,即使在战况危机的情形下,朝廷需要每一户都派员出站,那也是司马斌和司马瑜几个庶子有限,嫡长子是要在府里奉养父母的,怎么也是轮不到他上战场的。
而且父母在不远行,从孝道的角度出发,他本不应该在老爷太太跟前说这些话。搁在平时,孝顺的司马睿是怎么也不可能在老爷太太面前说出这些话的。但是几杯小酒下肚,他就将这些事都忘光了。
老爷到是没和他计较,反倒是被他的话激起了一股豪情,口中也吟颂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为父要是再年轻二十岁,也定当要去战场上走上一遭,才不枉真男儿!”
梁少卿在一旁不停的附和着老爷和司马睿,三人喝的十分尽兴。
太太和二娘在一旁伺候着各自的丈夫,亲自给他们斟酒,知道他们只是说说,不可能真的上战场,也没有在意,脸上一直都是带着笑。
司马蓁没有和她们一起用膳,作为小姨子,只需要见见姐姐和姐夫就可以了。到了饭点,她就回了琳琅居。
司马蓁的心情可没有太太和二娘那么轻松。她记得陈以琛和她说过,他身上挂了一个四品的武将闲职,在和平时期自然是用不到他,可是这要是打起仗来,也不知道陈以琛会不会需要上战场。
想到这,司马蓁拿起纸笔,写了一封书信,让夏末送去了长平侯府。
陈以琛的回信来的很快,信中说他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现在战局还是由大新朝控制着,不到让他们上战场的时候。但是司马蓁却从书信的字里行间看出了陈以琛的一股豪情,他应当是憧憬这上阵杀敌的吧,司马蓁暗想。
其实司马蓁前世的时候就对军人有一种崇敬的情结,她觉得身为男儿身,就应当去军营里走一朝,甚至以前在和室友聊天时,她都说只要祖国需要,她可以作为基础性的军医上战场,义不容辞。
因此,从信中看出来陈以琛的壮志豪情,她并不反对,可是却有一种担忧。毕竟大新朝的医术不比现代,若是在战场上受了伤,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
虽然还没有成亲,司马蓁就已经开始真心实意的为陈以琛操心起来,若是陈以琛知道了司马蓁此时的心情,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皇宫大内总管掌印大太监李福全的房间里。一个身形欣长的人影,此时轻袍缓带,不疾不徐的来回踱着步子,似乎每一步都是计算好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
站在桌旁的小卓子,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像是不存在一般。
过了半响,才听见李福全开口:“张府已经全都搬到京城来了吗?”
小卓子摇摇头又点点头:“只有张老太爷携夫人,还有张大爷一家来京城定居了。岳州那边的生意留给了张三爷,张二爷承了西域那边的生意,好像是在那边安了家。”
听到这,李福全走到了窗户边上,抬手支起了窗棱,望向司马府的方向,淡淡的问道:“张小姐,真的已经走了?”
小卓子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李福全的神色,见他并没有看自己,轻声答道:“是的,去年年末重病离世。”
虽然早就知道小卓子办事不会出差错,但是李福全对于张姨娘离世的消息总是还抱有一丝幻想,此时再次听到小卓子肯定的回答,李福全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当年那个小巧秀气的身影,那时的李福全父母双亡,为了安葬父母,他变卖了所有家财。那年的雪下的十分大,李福全饿晕在了张府的大门前。恰巧遇到了外出回府的张小姐,小女孩见到躺在门前的李福全,便问自己身边的嬷嬷:“嬷嬷,那里是不是躺着一个人,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怎么办,你快去看看。”
听到自己的小姐这么说,嬷嬷上前去扶起了李福全,摸了摸鼻息,确定还有气,才回答道:“小姐,这是个小乞儿,可能是饿晕了。”
张小姐这才走上前来,她仔细看了看李福全的面容,虽然有些消瘦,但是仍然可以依稀看出他俊秀的面容。张小姐摇了摇头:“嬷嬷,他定不是小乞儿,你看他长得多么俊俏,面上也应当是最近才弄成这样的。你带他回府给他喝碗姜汤,喂他一些热饭吧。”
自家的小姐一直都是热心肠,见到受伤的小鸟都要救治一番,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嬷嬷点了点头:“是,小姐,奴婢这就带他进去。”
嬷嬷架起李福全的时候,李福全已经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张姨娘娇俏的容貌与和煦的笑容,这一幕直接温暖了李福全的心,祛除了冷风带来的所有严寒。
在嬷嬷的照顾下,第二天李福全就能自己行动了。按照张小姐的安排,嬷嬷又留李福全在府里住了几日,李福全早就洗净了脸颊,露出一副颇为俊秀的面容。再加上他十分有眼色,府里的下人们都十分喜欢他。嬷嬷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