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木艺七岁,司马蓁四岁。
“蓁儿,九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木艺哥哥吗?”木艺喃喃自语。
那年的司马蓁离开假山的时候,对牵着她手的妇人笑道:“这娘娘庙的茶花真好看,娘亲来日我们也养一些。”
稚嫩的话语,却落入了木艺的耳里。
这满园的茶花,都是木艺不分昼夜,这些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顾。只是因为司马蓁幼时无意中的一句话。
大理寺中,众人一边等着消息,一边互相聊着天。
陈以琛和范再赢坐在一起。此时的范再赢又恢复了平时笑嘻嘻的模样,刚才勘验尸骨时的认真严肃好似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只见范再赢轻声在陈以琛耳边说了句什么,陈以琛脸上的笑意顿时敛了。
范再赢则一脸喜滋滋的看着陈以琛,颇有一种看戏的感觉。
陈以琛倒是没有留意范再赢的神色,只是微皱眉头轻声问道:“她当真说过,更愿意嫁给有功名的人?”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胡编乱造!”范再赢声音稍微大了些。
“我知道了,谢谢了,再赢兄。”陈以琛舒展了眉头,好似做了决定般淡淡的说道。
“禀大人,多宝阁那边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一个身着墨色官府的官员进来禀报道。
“说!”司马廉正襟危坐。
“是,大人。据多宝阁的工匠辨认,这银簪本是一对,是去年春日打制。购买这对簪子的是……”官员说到这犹豫了起来,望了望房里的人。
“为什么停了?此处都是自己人,你且放心说吧。”司马廉说道。
“购买这对簪子的是工部侍郎李开德府上的一位妇人,按照多宝阁提供的画像,此人好像是李振兴公子的姨娘。”官员咬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房中一片寂静,大家都愣住了。
“将画像呈上来吧。”司马廉经过瞬间的惊讶,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不愧是久经考验的断案精英,司马蓁心中想到,不被情绪掌控理智,应当是一位断案人员首先具备的品质。前世身为法官的司马蓁对自己的父亲也十分佩服。
属下将画像呈了上去,然后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司马廉看了一会,踱步往司马蓁座位处走去,边走边说道:“三娘,你去李府见没见过此人?”
司马蓁赶紧起身,双手接过了画像。
仔细看了一会,才开口说道:“父亲,三娘倒是见过这位芳姨娘,不过当时并未仔细观看,因此印象不是十分深刻。这幅画像,依三娘看应当有六七分相似。”
“嗯…”司马廉沉吟了一会,“来人,将此画像送去李府,查明到底是不是那位芳姨娘。”
“是,大人。”退在一边的官员立马接过画像,出门而去。
这一次大理寺的官员回来的很快。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问清楚了吗?”司马廉也感到诧异。
“启禀大人,这位芳姨娘已经失踪月余。属下去李府的时候,李大人正巧也在府上,他让下官先回官署,李大人和李夫人随后就到。”官员将情况说明。
司马廉听说李开德和李夫人随后就到,明白他们是要来亲自说明情况,便让这位官员下去了。
“子清兄,你的亲家和亲家夫人过来,我们在此多有不便,就先行回去了。”还没等司马廉开口,郑骁将军就自己说道。
司马廉也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不多送了,你们请便吧。”
大家都没有客气,各自准备回府。
“三娘,你去官署的园子里自行逛逛,休息一会,为父忙完了和你一起回府。”见司马蓁也准备离开,司马廉叮嘱道。
司马蓁点点头,在下人的带领下,去了大理寺的小园子。
大新朝官员的待遇实在不错,每个官署中都有一块建筑精美、风景雅致的园林,不忙的时候可以赏景喝茶聊天下棋。
大家刚离开没多久,李开德和夫人就到了大理寺。
“子清兄,这次的事又要麻烦你了。”刚进门李开德就十分抱歉的和司马廉打招呼。
“开德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本就是公务,小弟分内的事。”司马廉谦虚道:“嫂夫人请坐。先喝口茶,咱们慢慢说。”
李夫人今日的样子有些憔悴,不似平日里那般光彩照人。此时虚坐在椅子上,眼睛不时的瞟着李开德。也不开口说话,只是讪讪的笑着。
“此事真是家丑,若不是此次涉及到大理寺的案子,在下实在是难以启齿。”李开德一脸的不好意思。
司马廉只是听着,不曾插话。
见司马廉不答话,李开德对李夫人使了个眼色,李夫人点了点头,将事情说了出来。
“亲家老爷,我那个远房侄女性格有些倔强,不似青儿那般知书达理,也没有青儿那般有宽厚容人的雅量。自从青儿怀有身孕之后,兴儿就不太去她那,再加上她的胎有些不稳,性格便越发变得急躁偏激起来。”李夫人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司马廉的脸色。
见司马廉神色自若,李夫人才继续说道,“前一阵,我忙于其他事务,便没有对芳儿多加关注。一个半月之前,芳儿说感觉身体好了些,想要去城外的观音庙为腹中孩儿祈福。我本不想让她出府,但是又想着难得她的情绪好了些,为了孩子着想,便同意了。自此,每隔半月,她便会去一趟观音庙。我见她情绪越来越好,身体也康健,就没有多管。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