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晶亮,含着笑意,怕他不信似的,她又认真严肃的重申一遍,“真的,好威武。”
说话的同时,还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洽。
李墨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心里又暖又痛,他做的不好,真的不好。
李香玉第一次来,就很直接的针对李蔓,那时,他只觉得,大姑还不了解李蔓的好,慢慢相处下来,会跟他们兄弟一样,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李蔓的。
可是,一次,两次,三次——
李香玉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就如她所说的,李蔓是花银子买来的,所以,她是打心眼里瞧不上,亦是认真的想作践她。
他不敢想象,若不是他们兄弟如此护着,她会作践李蔓到何种程度。
可即便如此,李蔓还是受伤了,不是吗?
“怎么了?不高兴了?”见他不语,面色还挺沉重,李蔓抿着小嘴,委屈的瞅着他,“是因为将你大姑送走了?”
“你要是难过,再去把她请回来啊。”李蔓突然往起一坐,背对着他说钤。
宽厚的胸膛突然贴上了后背,她被他紧紧拥进了怀里,他低沉的充满自责的声音响在她耳畔,“我只是难过,没有好好的守护你。”
李蔓心口一跳,身子渐渐放松下来,顺势靠在了他胸口,伸手自身侧绕到了他脖子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下巴。
一夜,他的胡渣又长出了许多,密密的扎在手上,痒痒的,很舒服。
“大哥,你做的很好了。”头仰起,她娇嫩的脸颊轻轻蹭着他的下巴,心里是满满的欢喜。
她从没想过,李墨会因为她,直接将李香玉和赵家人全部赶了走,而且还是连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这在他,实在太难得。
可见,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
这就够了。
他能为她做到至此,她自可以原谅过程中的某些不足。
身子被抱的更紧,李墨下巴抵着她纤弱的肩,任由她蹭着自己,他喜欢她这样猫儿似的蹭自己。
“对了,大哥,你平时用什么刮胡子的?”李蔓突然一转身,面对着他,细嫩的指腹不住摩挲着他下巴上的胡渣,好奇的问。
李墨对上她好奇的眼,轻轻的笑,“刀片。”
“刀片?”李蔓想着,是不是跟现代的剃须刀差不多呢?貌似跟他们相处这么多日子,还从未见过他们是怎么刮胡子的呢。
她觉得,男人剃须的时候,也会透出别样的性感呢,“下次剃须的时候,让我瞧瞧。”
李墨一愣,两颊泛起可疑的红晕,“好。”
李蔓满意了,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拱了两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问,“困吗?”
李墨摇头。
“那——”透过后窗,李蔓望着后山上那浓郁的青翠,缓缓问,“跟我说说你爹娘的事,好不好?”
“”李墨的脑子有了那么片刻的空白,旋即,又有记忆的片段慢慢涌入。
“好。”他轻轻出声,曾经有那么段日子,他是拒绝想起爹娘之间的往事,因为他们去世前的记忆太美好,正因为太美好,在他们去世后,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去触碰,只敢悄悄的将那些封存。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情绪里更多的是有恨的。
恨爹恨娘恨大姑,甚至恨他自己。
而今,时间一过十年,过往那些复杂的情绪逐渐淡去,剩下的也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美好的,痛苦的,似乎都如前尘往事随风去,与他已经大大的不相干了。
自那声‘好’之后,便没了声音,李蔓等了许久,不听他出声,她偷偷笑了,暗想李墨定是不知从何说起,或者正懊恼于如何措词呢。
是了,他就是这样不善言辞或者说不善于主导话题的人。
“娘,她一定很美吧?”李蔓仰首看他一眼,主动帮他开了个头。
“嗯。”李墨点头,“很美很美,她跟你一样,极爱干净,不管做什么,都会把自己收拾的利落干净。”
“哦?”李蔓表示了兴趣,示意他继续说。
许是想到了某件趣事,李墨眼底有了柔软的情绪,“她的每件衣服,都浆洗的干净,就算那种”
许是想到什么不该说的,他突然停下来,脸色窘的通红。
李蔓奇怪的又抬眼看他,“哪种?”
“就是——”李墨不确定李蔓到底懂不懂女人来月事这种事,因为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来过,他只含糊道,“就是有不方便的时候,我爹帮她把衣服洗了,她还不放心,非得亲自烧了热水,再洗两遍。每次,爹瞧她这样,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围着她喋喋不休的哄着。”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娘坐在小凳子搓着小衣,爹蹲在她边上,想伸手抢来洗又不敢,可看娘自己洗,又心疼,那种无可奈何抓耳挠腮的样子,真是有趣的很。
想想爹年轻的时候,那是村里有名的刺头后生,力大无穷,也能像他这般,一脚踹死一匹狼,可是,那样一个孔武有力高大的汉子,偏生在娘跟前,委屈的像个小媳妇。
李蔓也是咯咯笑起来,也能想的到那样的画面,“娘好厉害,爹很宠她吧?”
她记得第一次李香玉来的时候,好像就骂过她跟李墨的娘一样。
“嗯。”李墨点头。
李蔓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以前说过,你有三个爹?”
“嗯。”李墨再次点头,眸底有了些许伤。
“那你们。”李蔓侧躺过来,这样能更好的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