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对老夫妇,将自家空出的屋子,临时出租的,一间屋子,只摆的下一张床,一对桌椅,其他什么也没有。
大约就跟现代民房中的小旅馆差不多。
可就这样的条件,一晚上还得五钱银子,两间房就得十钱银子,真是跟抢钱似的。
不过,最后,李言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那抠门到一壶热水都要跟李蔓唠叨半天的老太太,竟然同意,将屋子里的桌椅搬走,然后,又腾出了一张床铺进来。
如此,两张床并在了一起,几乎将整间屋子挤满。
不过,四人不必分开,而且只收一间房的钱,算起来,也的确划算许多。
晚上,简单洗漱过后,李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先爬进了被窝里,然后就打开包袱,算起了帐来。
他们出来时,一共带了将近两百两的银子,除了临行前偷偷塞在李香草枕头下的五十两外,这就是他们全家所有的积蓄了。
这一路行来,除了租车二十两的定钱外,路上花费最多的便是住店了,不过,住的次数也不多,大部分都是借是在农家借住,偶尔有吝啬不情愿的,他们也会给点钱,不过,都不会很多,因他们也就住一晚,别人也不好要的多。
而在吃的方面,就更节省了,这一路,就下过一回馆子,还是那天突然下大雨,一家人无处可去,这才去了一家面馆躲雨,然后,一人吃了一碗面,除此之外,皆是买的干粮。
可以说,这一路啃馒头啃的李蔓牙都要酸了,好在,终于到了京城,终于可以打探李书的消息。
她想,等找到李书,一家人就在神女沟安稳的过日子,再也不要出远门了,太苦了。
“还剩多少?”李画洗好了,只穿着单衣,就坐到了她旁边,问。
李蔓将余钱整理好,重新放进袋子里,回道,“还有近一百五十两呢,还不错。”
“哦。”李画也点点头,又问,“饿了吧?二哥去买吃的了,一会就回。”
“我还行,你呢?那包里还有馒头呢。”李蔓看着他,说。
李画笑,伸手揉了揉她披散下来的头发,“下午是谁喊饿,将馒头都吃光了?”
“哦?哦。”李蔓这才记起,最后一个馒头,下午也被自己吃了,轻轻吐了下舌头,俏皮的笑道,“我忘了。”
“这些日子,累了吧?”李画重新调整了下姿势,十指由她柔滑的发丝,慢慢落在她纤弱的肩上,轻轻的帮她捏着。
“唔。”李蔓舒服的吐了一口气,也不算账了,拉过枕头,就趴在上面,闭目享受起来。
说来,也不知是李言私下相受,还是他们知道李言这一讨好她的绝技之后,偷摸学的。
反正,就在不知不觉中,李墨、李画都有了这项按摩的本事,技巧什么的虽还比不上李言,但也相当不错。
尤其是李画,沐浴过后,那身上独有的一股子让人心宜的书墨香,更让李蔓喜欢。
因此,没两下,李蔓全身放松了下来,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李墨擦着头发进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有些动容,“睡着了?”
“嗯。”李画轻声回答,一手轻轻的揉着她的背,就像平常哄孩子们睡一样的动作。
李墨怜惜的瞅着她疲倦的睡容,将她滑落脸侧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轻轻道,“她是累狠了。”
“一路上就没睡过几个好觉。”李画也道,然后,又问,“二哥去哪儿买吃的了?这会子也该回来了。”
“嗯,我去门口迎迎。”李墨扔下毛巾,拿了件外衣披上就出了门。
刚出院子,就瞧见李言步子匆匆的回来了,后头还跟着酒楼小二,手里拎着两个食盒。
李墨忙迎了上去。
兄弟两个带上小二,一起回了屋子里。
因桌椅都被抬了出去,屋里除了床也没别的地方可放,于是,李墨将被褥全部掀到一边,让小二将饭菜全部摆到了床板上,然后,算了银子。
一个食盒里,装了一大盆子的米饭,另一食盒里,两样素菜,一碗汤,这汤却是正宗的乌骨鸡汤,里头还放了许多中药材,据说女人吃了最好。
将饭菜摆好后,小二便收了银子,先走了。
李墨瞧了,就这些加起来,一共付出去了近八两银子,这可是够家里小半年的花销,不由有些心疼。
但这些日子,李蔓都没吃好,小脸都跟着瘦下去了,他也心疼。
李言看了眼李蔓,问李画,“睡多久了?”
“也没一会。”这时候喊她起来,李画着实不忍。
可这饭菜搁一会就凉,尤其是这鸡汤,他是专门买给她吃的,热的才好喝,凉了就变味了。
狠了狠心,李言还是道,“喊她起来,吃了东西才好睡,不然,半夜还得喊饿。”
“哦。”李画咬了咬牙,用手轻轻摇了摇媳妇,轻声在她耳边哄着,“蔓儿,醒醒,吃饭了。”
可李蔓难得能睡个舒服觉,这样叫哪里能叫的醒,她犹沉浸在梦乡,一点反应也没。
李墨无奈又心疼的说,“她是困狠了,要不,咱把饭菜留着,一会她醒了,借房东的炉子热热。”
“算了吧。”李言哼笑,“就那老太太,要是看见了这鸡,只怕想着法子,也会吃进她自己的肚子的。”
“那怎么办?喊不醒。”李画道。
李墨也摊了摊手,表示没法子,李蔓生完孩子后,就有嗜睡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