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很尴尬,其实她之前说他中毒,也是猜的。
“真不用叫大夫吗?你也知道,我真不是大夫,我......”
“那你将本王丢进这冷水里?”燕锦冷声打断她的话。
李蔓小心脏猛地一缩,这人不是她的相公们,不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惜,脖子上的伤口似乎更疼了。
“我是见你身上烫的厉害,就想用这种方式给你降降温。”
“看来还是为本王好了?”燕锦重又坐好,声音也低了下去,“罢,再给本王捏捏,头疼的厉害。”
“哦。”李蔓只得又爬起来,给他按摩头部。
以前,给燕丹治病的时候,许伯交给她一些穴位按摩法,很不错,今儿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燕锦很快便尝到了她这种按摩手法的好处,原本,他的确头疼的厉害,被她几下按捏之后,那种痛感减轻了,慢慢的,一种奇特的舒适感让他只觉得四肢五骸都想要放松下来,不由得,又闭上了眼睛,安心的享受着。
可这却苦了李蔓,按了许久,手指头都酸了,可是,这厮还没有叫停的意思,而且,现在什么时辰了?即便他泡在水里不嫌难受,可是她这样站着,腿酸,手酸,人也困。
“没吃晚饭吗?”
忽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李蔓一个激灵,从半迷糊中惊醒,“怎么了?”
“用点力。”燕锦不悦的吩咐着。
李蔓听言,牙齿咬的咯咯响,“王爷,时辰不早了,您要没有大碍,要不要去歇息呢?”
“歇息?”燕锦又转过身来,微微仰着头,看着李蔓,也不知是不是冷水的效果,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要好许多。
李蔓才暗自松了口气,燕锦突然起身,带起一片水珠,溅到了几滴到她脸上。
“咳。”李蔓抹了把脸,郁闷的往后退了几步,就看见燕锦旁若无人的从浴桶里出来,那身上仅有的一条中裤,因为被水浸湿,此刻完全的贴在他的身上,以至于身体的特殊部位也被勾勒的清清楚楚。
李蔓忙垂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燕锦狭长的眸子轻轻瞟她一眼,眉峰蹙起,“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本王更衣?”
“更衣?我?”李蔓吃惊的抬起头来。
燕锦对上她的视线,神色阴冷,“这里还有别人吗?”
“我去叫人。”李蔓连忙往外跑,就算自己男人,她伺候的也少呢,这会子,一个陌生的男人,要她伺候穿衣?脑子进水了吧,她才不干。
“回来。”燕锦沉声叫住她。
李蔓站住,抬头看着他阴沉密布的脸,抿紧了唇。
“你想让她们都见着本王现在这个样子?”燕锦气道。
他这副样子,的确碍眼,不过,让她伺候更衣,没门。
“本王手上不得劲,你去拿衣服来。”燕锦说完,便瘫坐到了椅子上。
李蔓错愕,刚才他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吗?
见她不动,燕锦似乎磨光了最后一点耐心,冷眼瞅着她,道,“本王数三声,若见不到衣服,便派人去张府,将你的主子和男人们全部杀了。”
“什么?”李蔓一惊,他说主子和男人们?
“一。”燕锦并不理会,只慢条斯理的数起数来。
“二......”
这声音就像一道催命符,李蔓急了,“等等,先说衣服在哪儿啊?”
“三......”
“啊。”李蔓急的没法,跑到床边,抽起床单,飞奔过来,然后,就用床单将燕锦裹住。
燕锦浑身一僵,抬起头来,视线就这么直直的落在了李蔓的脸上,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李蔓看着被被单裹紧的男人,着实有些滑稽,但对上他沉沉的眸子,她又笑不出来,只尴尬的解释,“衣服在哪儿?我帮你拿,你先用这个裹着点,好歹别着凉了。”
燕锦仍旧盯着她,目光沉沉的,不说话。
李蔓无奈又憋屈,干脆一屁股也坐到了椅子上,望着他,也不吭声了。
泥人都有三分血性,何况,她又不是天生的丫鬟,刚才给他按摩已经按的她精疲力尽了,想着,自从到了李家之后,她还从没受过委屈呢,性子也娇惯的不行,今晚,如此遭遇,她忍不了了,也不想忍了。
“来人。”也不知两人这样沉默的对峙了多久,燕锦突然出声。
很快,梅儿和菊儿两个冲进来,不过,只站在门口,不敢近前。
李蔓只当他是终于忍不住唤别的丫鬟进来伺候,才想识趣的起身走呢,就听见燕锦幽冷的声音,“去叫汪统领过来。”
“是。”两个丫鬟应声。
“慢着。”李蔓本能的喊了一声,转而愤愤的看着燕锦,“你想干什么?又要派你的侍卫去抓人吗?”
“本王要做什么,还需跟你交代?”燕锦轻蔑的瞧着她。
积压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这一刻忍不住爆发了,李蔓气红了脸,怒目瞪着他。
“就算是王爷,不是更应该知礼懂礼的吗?何况,老天给了你尊贵的身份和地位,就是让你胡作非为,草菅人命的?”
“你说什么?”燕锦脸色铁青。
“我说你胡作非为,草菅人命。”李蔓手指着自己的脖子,火大的朝他吼着,“你看看,我这伤口到现在还没来得及上药呢?我想这么短的时间,你该不会忘记之前都干了什么吧?还有,如夫人,她可是你的女人,也被你砍了,最后为了照顾你,手还被你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