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娘,皇上与门口的云侍卫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奴婢想,一定是云侍卫在皇上面前说娘娘坏话了!”那宫女吓得瑟瑟发抖,毕竟皇上过甘泉宫门而不入,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啊。
祁妃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她挥退了众人,随手操起一旁的白瓷杯盏高高举起想要摔,但一想起哥哥给她说过的话,她又咬牙忍了。
哥哥告诉她,要抓住皇上的心,必须要宽容大度、温柔而善解人意。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是绝不会放过云青岚的,原本想着在宫外解决了她,却不想她如此命大,竟然活着回来,还坏了她的好事,如此,便更加坚定了她要杀了她的决心!
…………
休养了两日,眼睛上的伤便好全了,重见天日的感觉真是太妙了!
云青岚左右闲来无事,便出门逛了逛,想来还是以前巡逻的日子好过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限制行动,活动范围一缩再缩。
想起好多天没有见过祁云海了,云青岚便一路捡着僻静的道路走,想去御膳房找他说说话。有了以前的经验,她知道避着那些所谓的贵人走才是生存之道,可不知是不是她运气不太好,才走了没多远,便看见一条阴凉的石子路上,一男一女当先走着,身后远远跟着一大群侍从。
看这阵仗,也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不会低。
果然,只见那男子一身月白的袍子,袍子的底纹是银色丝线绘制的龙纹,头束白玉冠,一身的飘逸出尘,再观其面貌,竟是如此地白皙精致,那如水的肌肤,竟将皇帝的后宫美人比下去不少。
这人,是她上次在狩猎场见过的萧绝!
而旁边那美人,身姿若弱柳扶风,容颜若芙蓉映面,美绝矣,可不正是前几日让她伤心又愤怒的秦书墨吗?
萧绝的面上淡淡的,嘴角的笑却是如白玉兰般温和纯净,两人似乎聊得很是开心,秦书墨的眉角眼梢都带着喜悦。
云青岚早已隐到了一旁的树丛中,幸好这里植物繁茂,要遮蔽她的身影,真是绰绰有余。
两人缓步往这边走了过来,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次真是大开眼界,三王爷那么珍稀的玩意儿都能搜罗来,真是厉害。”
“哪里,郡主喜欢就好。对了,今日怎么不见郡主身边那位容貌出色的道长?”
“他呀,这几日病了,一直未出门。”
云青岚心中一惊,师叔病了?
却听萧绝继续道:“那道长也是位出色的人,听外界传言……他是郡主的未婚夫?”
秦书墨脸色一白,勉强笑着道:“外面误传罢了,再说,出色又能怎样,无功无名,我爹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哪像王爷,身份尊贵、文武双全,外貌又是这般出挑,这京城里怕是很难挑出一个大家闺秀配得上王爷这般人才。”
萧绝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的眼神似不经意地扫向某一个树丛,柔声道:“也是,因为京城里十个大家闺秀怕也是顶不上郡主一个手指头的。”此言一出,暧昧顿生,秦书墨愣了愣,俏脸霎时如火烧一般,她偷偷抬眼打量了萧绝一番,虽然萧绝的容貌比苍凤岳略输一筹,但也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了,况且他身份尊贵,又岂是苍凤岳一介布衣道士能比的?
虽然心中依旧对苍凤岳很是迷恋,但秦书墨不得不顾及当前的形势,虽然皇帝封了她爹为异姓王,但总归说他们还是寄人篱下,得看人脸色活命,若是她能攀上萧绝这棵大树,便为她父女俩寻了个靠山。
可是,让她放弃苍凤岳,她又舍不得。
于是,她出言暧昧:“君子配佳人,自古便该是如此,只是也得佳人有那样的命啊。”这话说完,再配上一个轻烟笼玉般愁绪遮面的表情,着实是我见犹怜。
“郡主这般的妙人儿生来便该是让人疼的,自然好命。”萧绝柔情脉脉地注视着她,那样神情的眼神,就如一汪泉,几乎要将人溺毙。
云青岚远远看来,已觉得这两人肉麻得要死,更别说话里面的暧昧。想起那日秦书墨往苍凤岳怀里倒的模样,再看看她如今勾人的本事,云青岚气得要死,这样的女子,又怎么配得上师叔呢!
亏师叔还对她一心一意,瞧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真是气死她了啊啊啊啊!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宫去,告诉师叔,秦书墨得陇望蜀的真面目!
心里被一股气憋着,云青岚将手里的一片树叶揉成了渣,她转身想去找沈长笑,但转念一想,她前几日才跟着他出宫,如今她是女子身份,总比不得以前身份未被揭穿前方便,于是,只得暂时压抑住内心的郁闷和怒气,按照原本的打算,先去找祁云海。
等她到了御膳房时,发现祁云海正忙得不可开交,想想宫里面那么多贵人,全都指着这御膳房吃饭,难怪这里无时无刻都是烟熏火燎的,云青岚去御膳房逛了一圈,还被人嫌碍手碍脚,差点给轰了出来。
她无聊地在门外待了一会儿,终于见到忙得一头汗的祁云海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青岚起身相迎,表情复杂地瞧着他,如今祁云海瘦了不少,也英俊了不少,可她却是看了几次都看不习惯,突然,她好想以前总是油着一张嘴的胖子啊。
祁云海走到她面前,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满含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青岚,让你久等了。”
她摆摆手,无所谓地笑笑,突然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