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醉了,除了意味着自己今日要独守空闺之外,还要照顾自家醉醺醺的丈夫。而这些,原本不会发生的。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是哪些人将清晏灌成了这模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最好别犯在阿翎手上,不然忽悠得你家媳妇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
萧家老二萧清凡与弟弟萧清沣看了一眼,扶着自家东倒西歪的大哥,硬着头皮道:“是辕哥儿,还有萧家几位本家的兄弟们。”
一听到夏侯辕,阿翎顿时蔫了,也没有方才要十年报仇不晚的气势了,忙上前扶住萧清晏:“我省得了,此处交给我就是,两位小叔请回吧。”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某人弄上床躺着,还没将其摆正,便被捞在怀里安置好,温雅的声音多了几分迷蒙:“果儿,别走,叫我抱抱你……”
挣扎了许久才脱离禁锢,阿翎抹了抹头上的汗,还是决定自己去打水来照顾自家目前自理能力为零的丈夫。一身喜服站在院中打水别提多可笑,更不说从小到大,阿翎连重物都没提过,此时拎水桶拎得也是东倒西歪没浇在自己身上都算是好了。一桶下来,洒了四分之三,浇湿了一双鞋子。
正月天冷,阿翎只觉得脚上冰凉透骨,也不好说什么不管屋中那口子,只是感叹起了早知如此就应该叫下人去做,免得现在屋里那个够狼狈了,自己还跟着一起狼狈。
还没思量完,身后一道大力,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唬得阿翎差点叫出来,见是醉得方才抱着自己不撒手的萧清晏,脑子里顿时明白过来——丫装醉!
抱着自家努力的小娇妻一路回了房中,又为她脱了鞋袜,见一双小脚丫冻得发红,萧清晏忙将它们纳入怀中细细捂热,又见阿翎一脸的气恼,也就笑问:“莫非果儿真以为我醉了?”
“我没有你这样坏,自然是没这个心眼的。”自己累死累活还要照顾装醉的他?!越想越生气的阿翎要是还能给他好脸色看,那就不得不说,脾气真太好了。
“我若不如此,怎么逃得出来?”萧清晏笑道,“阿辕一副不将我灌醉不罢休的态度,生怕我欺辱了你。”
“你那几个叔伯兄弟难道是好相与的?”阿翎偏着头反问,萧清晏脸上的微笑倒是无所谓起来:“你不必管他们。”
“什么?”阿翎不解,正待再问,便被整个抱着倒在床上。鼻尖被咬了一口,阿翎吃痛,扯住他的手,便一口咬了上去,“你又欺辱我。”
“我哪里敢?要是我家果果哪日成了河东狮,受罪的不还是我?”这话虽是说得促狭,但还是揽住了阿翎,“你晓得,我最是喜欢你了。”
心中忽的一甜,阿翎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你晓得么?我听说,西方的国家,在男女成婚时,证婚人都会那样问双方新人,‘你可否让对方成为你的丈夫/妻子,不论生病或是健康,不论贫穷或是富有,始终爱他,尊重他,直到离开这个世界。”说到这里,阿翎这才抬头看着他,“我夏侯翎愿意嫁给萧清晏为妻,不论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我会始终爱他,尊重他,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夏侯翎愿意与萧清晏成为世人所称道的璧人。生一窝小猴子,来日慢慢玩。”
萧清晏心中忽的一暖,想到那日在梅林中的许诺,明白这是阿翎的回应,当下将她抱在怀里:“那咱们就来生孩子吧。”
一直到第二日,阿翎总算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新婚男人不知餍足,真不是娘亲和嫂嫂骗她的!
当日便是向公婆敬茶,又要给两个小叔子见面礼,一切礼数周全之后,小两口还是照旧回了房中温存。
趴在萧清晏怀里睡了一会儿,睁眼就见他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自己废了好大力气才剥好准备醒来当点心的瓜子。阿翎立时就炸了,夺回了瓜子,发觉没剩下多少,立马摆出一张“你今晚别想进门”的万年臭表情,惹得萧清晏忙端了一盘芙蓉酥出来将功折罪,并美其名曰:“我若是不帮果儿吃些,只怕果儿没有胃口再吃了。”
没那心思跟他扯皮的阿翎刚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下来,还没开始吃,就听到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世子,二太老爷一家来了。”
轻轻应了一声,萧清晏喂了阿翎吃东西,这才低声说:“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晓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