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老甘求,三儿答应晚上带老甘去童新华家,把老甘打发走了。老甘走后,胡小月问三儿:“怎么办?真去呀?”三儿为难地咂了下嘴,思忖了一会儿,起身走到车边。胡小月跟着三儿身后问:“干嘛去呀?”三儿拉开车门钻进车说:“先去探探路,先跟童叔解释一下,要不肯定骂我多事。老甘在又不好说。”说着三儿就把车开走了。
“还没吃呢!”胡小月跺脚叫道,“死三儿怎么办?尽惹事。”
三儿硬着头皮来到童新华办公室门口,伸头看了看。童新华正坐桌子边看报纸,见三儿伸头,就放下报纸,笑着问:“来气我吧?”三儿挠头笑笑,踱进办公室,在童新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童新华扔过烟,三儿捡起烟,拿手上捏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什么事这么难说哇?”童新华猜度着,“又想买房买地哪?”
三儿摇摇头:“没钱了。”童华点头笑笑:“好,没钱好。有钱你就作怪。说吧,找我什么事?”三儿犹豫了一下,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童新华,又殷勤地帮童新华点上。童新华觉得三儿神情不对,又追问道:“小三儿,到底什么事?”
“叔,五彩缤纷的事知道吧?”三儿试探着问。
童新华点点头:“知道,就那流氓案呗?”三儿挠头笑笑,又不知道怎么说了。童新华向了一下,想了一下,再问三儿:“问这事干嘛?这事跟你有关?”三儿赶紧摇头。童新华点点头,提醒三儿:“别的事可以犯,这事可千万不能犯。”
“什么事都不能犯。”三儿说,“我朋友儿子犯了。”
童新华赶紧伸手制止说:“小三儿小三儿,这事千万别找我。”三儿点一下头,接着解释说:“没想找叔。”童新华问:“那你说这事干嘛?”三儿咂嘴道:“这朋友帮过我大忙,我能赚点钱,全靠他了。他也知道,他儿子犯的事重,回天无力。现在的问题是,他老婆在家寻死觅活的,没完没了,非要找人救他儿子,看能不能减点刑期。”
“然后你就想到我了。”童新华冷笑着深躺下去。
三儿苦笑道:“叔,我们做个戏行不行?要不他日子真不好过。人都求我了,我也为难。我知道,我求你,给你也添麻烦了。”童新华无奈地扭过头:“小三儿你真会找事。这事说出去不好听哪,给流氓说情。”三儿解释说:“就做场戏。”童新华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小孩过家家呢?传出去人怎么说我呀?既然是做戏,何必非要找我呢?”三儿尴尬地笑笑。童新华又说:“这么着,你就说找过我了?怎么编随便,但有一条,别在外面乱说。”
“不会的,叔你放心。”三儿点点头,知道没戏了。
过了一会儿,童新华抱手撑着桌子,教育三儿:“小三儿,这样的事,以后别惹。”三儿无趣地抹抹脸。童新华又说:“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就行了,你没那么大能耐,我也没有。”三儿赶紧点头:“那是那是。给叔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下次不敢了。”
“不是麻烦。”童新华换了话题,“门面租出去了?”
“租给别人开店了。听说又有人买了,也要开店。”
“地段是不错。要不吴起不会要。吴起是精明人。”
三儿沮丧地从土地局出来,开车回到土菜馆。胡小月问三儿:“怎么样?”三儿长哼一声说:“人都不爱搭理这事。”胡小月追问:“那晚上还去不去?”三儿摇摇头:“做戏都不愿意,去个什么呀?”胡小月愣了一下:“你答应老甘了,现在怎么办?”
“给我指了条道。姐,为当官而当官,有意思吗?”
胡小月挠挠额头:“不明白你说什么。什么为当官而当官?当官有权呗,还有地位”三儿说:“为当官而当官就是说,为了爬得更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为了无过,小心翼翼,亦步亦趋。他妈的没意思,一点乐趣没有,猪睡久了还起来晃晃呢。”
“说什么呢?”胡小月打了三儿一下,“我都听不懂。”
傍晚,三儿把老田拉到土菜馆,老甘早坐院里等候了。三儿把老甘拉进房间,如实地跟老甘介绍了上午找童新华的情形,问老甘:“叔,你说怎么办?”老甘叹气说:“本来就晓得不行。就按童局长说的办,回家我就月季说去过了,童局长在找人,不一定成事,叫月季不能对任何人讲。”三儿点点头道:“不好意思,叔,事我没办好。”
“你还要怎么着?”老甘感激地说,“也就你,还把我的事当事办。我跟你说,三儿,之前,你婶还叫我找了其他人,人托人保托保,前后花了一万多,全都打水漂了,响都没听着。早知道这样,不如给那孩子多买点吃的,人家长心里也好受些。”
“我师傅在吃饭,”三儿拍拍老甘说,“走,陪我师傅喝点。”
老甘没心思喝酒,三儿给老甘斟酒的时候,老甘把杯子抢了过去。老田不知道老甘家里的事,问老甘:“三儿说你能喝哇?”老甘摇头道:“一脑门官司,喝什么酒哇。”三儿抢着说:“甘叔跟老婆吵架了。”老田埋怨道:“没事吵什么架?我跟三儿秦姨从来不吵架。在外面跟人狠,回家跟老婆狠就没意思了。老婆生气就陪小心呗,跟老婆认怂,不丢人。”
“那是你老婆好。”老甘摇摇头说,“碰个不好的你试试。”
三儿跟老田解释说:“我婶脾气不不是太好。”老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