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鱼的客户都认识秋子。秋子一回来,鱼卖得就更热闹了。卖完鱼,送完鱼,三儿把车开到土菜馆时,才上午八点出头。胡小月一眼看到坐车厢前头的秋子,笑着迎上去:“秋子越来越漂亮了。”秋子鄙视地说:“你看到我了吗就漂亮了?”
“看到了看到了!”胡小月来到车尾,扶秋子下车。
“才一个月又漂亮了?”秋子跳下车,挽着胡小月往店里走。
三儿取下手上的皮手套,打了个哈欠,掏出烟盒。方师傅走过来,拿过三儿的烟盒,凑三儿耳朵边说:“挖地窖累吧?”三儿笑了。方师傅抽出两支烟,一支塞三儿嘴里,一支塞自己的嘴里,再把烟盒还给三儿,掏出打火机,给三儿点着烟。
秋子跟胡小月开玩笑说:“别打三儿主意。”胡小月嗔怪:“谁打三儿主意了?什么宝贝似的。”秋子笑问胡小月:“姐你不喜欢三儿?三儿多帅呀?”
“喜欢喜欢喜欢。”胡小月点点头,“想吃什么呀?还吃面哪?”
“不饿,困。”秋子捂嘴打个哈欠,“借你床用一下,睡觉。”
“你不早在我床上结过婚吗?就是我那床不结实,动静小点。”
大家笑了,连站门口看热闹的小黄和玲子也笑了。三儿问小黄和玲子:“俩黄毛丫头,笑什么呀?”小黄扭头翻了三儿一眼:“准你笑就不准我笑哇?”
方师傅摇头感叹:“又来一活宝。”胡小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秋子说:“还没问方师傅好呢。方师傅好。”方师傅点头应道:“好好好。”
小黄大声问:“两碗面吧?”三儿答道:“两碗。一碗鸡蛋肉丝面。”
“我来我来我来!”方师傅赶紧到车后取装鱼的蛇皮袋。
吃完面,三儿领秋子上楼,来到胡小月房间。一进房间,秋子就把三儿推倒在床上,偎着三儿躺下来,手又伸到三儿的裤子拉链处,摸索起来。三儿闭眼哼了一声:“老在这儿不好吧?”秋子神情迷离地说:“有什么不好?小月姐床又不是别人床。我就四天假,还多请了一天,得好好享受你的痒痒肉。哎呀,你快点,脱衣!”
“你在学校什么办呢?”三儿冷冷地问秋子。
秋子停住摸索的手,问三儿:“怀疑我呀?”三儿用手垫住头,轻笑一下。秋子认真地说:“你到学校打听打听,我要跟任何男生有瓜葛,你把我杀了。”三儿笑笑:“舍不得。”秋子扒开三儿的眼睛:“那我自杀,行了吧?”三儿拿开秋子的手。
“三儿,怎么了?”秋子在三儿身边躺下来。
“就记得死、杀。”三儿埋怨道,“秋子,想过没有,毕业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个工作,跟你结婚。”
“工作、结婚,有那么简单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担心把你甩了吗?”
“不担心。”
“不担心?”秋子翻身撑头看着三儿。
“甩我正常,不甩才不正常。”
“我就是那样人哪?”
“不是的。”三儿哼了一声,“到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不跟你说了。”秋子又在三儿身上摸索起来。
三儿拿开秋子的手。秋子把三儿手舞开:“怎么了?”三儿又把手垫到头下。
“说话呀。”秋子又摸到三儿的痒痒肉,得趣地笑着。
“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不用谈。生是老陈家人,死是老陈家鬼。”
“你跟别人结婚也是老陈家人。”
“哎呀!”秋子不耐烦地揪了三儿一下,“要不你担心我跑远了。不跑远了,舍不得你。我保证,最远不超过省城,留省城就不错了。你好好挣钱,到时候在省城买栋房子,然后我就跟我们家三儿结婚成家,生儿育女,过小日子,不要太美。”
“你爸呢?我妈呢?”
“把妈带着可以。”秋子笑笑,“我爸就算了,怕他。”
“你爸得气死。”
“还是小时候好,”秋子叹口气,“打架,摸鱼,特过瘾。长大了一点不好,事特别多。不说社会上了,学校里就不行。大四的同学说,论文评分都看人,送点礼就通过了。系学生会那几个人,为争留校名额,早就明争暗斗了,还没到大四呢。”
“你也得找人。多带点钱去。”
“不干。凭本事,不求人。”
“跟人相处也是学问,别那么清高。”
“哎呀,不说这事。”秋子翻到三儿身上,“亲热完了睡觉吧。”
“温柔点温柔点。”
“跟你还温柔,不硬上弓算客气了。”
衣服一件件的脱落下来,两个炽热的身体缠到了一起,床欢快地唱起了歌。秋子焦急地说:“什么破床哪?别塌了。”三儿说:“塌不了,塌了我赔一个。”
虽然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但二楼已经有客人在打扑克了,兴致正高。胡小月到包间跟客人打完招呼,出门看看楼下,见院子里一个人没有,就小心地走到楼梯口,轻轻地拾阶上楼,刚到三楼套房门边,就听到卧室里有声音隐隐约约的“嘎吱吱嘎吱吱”的声音和秋子的哼哼声。胡小月笑笑,没敢停留,赶紧下楼。
房间里正刀光剑影,鏖战犹酣,喘气声和叫床声音此起彼伏。
“三儿,什么时候到没人的地方做栋房子。”
“怎么了?”
“我想叫唤。”
“不能叫。”
“痒痒肉,我的痒痒肉哇。”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