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调解的是名女法官,没有财产诉求,没有子女纠纷,法官只好找感情上的突破口,婚姻家庭的责任、夫妻的相处之道等等,现在的离婚率居高不下,法官也调解得有些麻木,有些话一听就是说过几十遍的,好像顺口溜。
到了后来,法官也看出些苗头来了,这对夫妻和别人的不太一样,没有破口大骂,没有互相指责,却只是坐在那里无言的沉默,到了最后,只有她一个人喋喋不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飘荡。
“你们俩发表一下意见吧。”法官无奈地看着他们俩。
顾苏目不斜视,声音轻却坚决:“不用调解了,我要求离婚。”
章承煜靠在椅背上,神情漠然,目光看向窗外。
不知怎的,在座的所有人都一下子没了声息,房间里有一刹那的静默。
“我坚决不同意离婚,我们的感情没有完全破裂。”章承煜调转目光,面无表情地开口,“就算在法庭上,我也是这个意见,希望你们不要拆散一个完整的家庭。”
调解不欢而散,章承煜和律师没有停留,直接就离开了,只剩下顾苏和律师面面相觑。
“怎么办?什么时候开庭?会判离吗?”顾苏焦急地问,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拖,肚子一大起来就穿帮了,到时候离婚更是难上加难。
“开庭要等日子,估计会要半个月左右,”律师拿着卷宗客官地分析,“如果他第一次开庭也是这种坚决的态度,估计不会判离,你得在六个月后再第二次起诉,这次起诉就算他再拒绝也没用了,肯定判离。”
还得再七个月!让她大着肚子去起诉离婚吗?章家二老能把她从法庭上拖回家去,章承煜更是可以用这个借口要求暂缓判决。
抱着一线希望,顾苏问:“如果……我说如果,有些意外导致我无法到庭,可不可以不出庭判离?”
律师摇了摇头:“这个基本不太可能,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丈夫重婚、虐待、犯罪等特殊情况,还有,如果你们分居满两年,你丈夫下落不明的话,法官可能会考虑缺席宣判。”
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顾苏和律师在法院前道别,一个人心不在焉地走在马路上。
身体一下子被大力拽住,还没等她尖叫出声,一双手把她拖进了小巷,按在了墙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顾苏又惊又怒:“章承煜,你这是改行当强盗了吗?”
粗重的喘息声在耳畔响起,章承煜一语不发,眼神阴鸷地落在她的脸上,顾苏几乎能感受到那刀刃刮过肌肤的锋芒。
顾苏心里陡然一慌,这样的章承煜有点反常,她抬手去推他的胸膛,扬声叫了起来:“救——”
嘴唇被堵住了,炽烈的吐息瞬间侵袭了她的呼吸,唇瓣被用力地撕咬着,顾苏甚至能听到牙齿和牙齿碰撞的声音。
齿关被强行撬开,舌尖被用力困住,毫不留情的吸吮和啃噬几乎让顾苏窒息。
顾苏推搡着却完全抵不过章承煜的力气,双手被牢牢地定在墙上,那熟悉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了她,她的脑中一阵晕眩,气息迷乱。
一阵铁锈味透了出来,不知道是谁的嘴角被咬破了。
顾苏骤然清醒,无助地发出轻唔声。
滚烫的泪珠一颗颗地滚落了下来,迅速地渗入了衣领。
章承煜僵住了,良久,压着顾苏的身体往后退了几分,牙关轻叩,舌尖缓缓地退了出来,在她的唇上留恋地轻轻摩挲。
曾经朝夕相处裸/裎相对的甜蜜气息尽在咫尺,这两个月来,他朝思暮想,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手中溜走,刚才的浅尝辄止非但不能解渴,反而让胸口的渴望叫嚣得越发厉害。
“别动,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章承煜将唇凑到了顾苏的耳畔低喃着。
顾苏受伤的右手被他用力地握住,他的目光掠过那白色的纱布和银色的钢针,一抹痛楚之色闪过。
顾苏冷静了下来,和一个男人拼力气实在太不明智,而且是以她现在身体状况。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没风度完全不像你章承煜的风格。”
“是吗?”章承煜笑了笑,那笑意却未入眼底,“那谁有风度?程景时吗?”
顾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别过脸去一声不吭。
章承煜却误会了,心脏深处一阵钝痛袭来,按在墙上的指骨抽紧,粗糙的墙面顿时把手指磨出血来。
“苏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低声祈求,“别再恨我了。”
“章承煜,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这样纠缠还有意义吗?”顾苏迎视着他的目光,眼里有着深深的困惑,“难道就因为得不到了所以才珍贵吗?你的骄傲你的自负呢?”
章承煜怔怔地看着她,喃喃自语:“人都跑了,还要这些有什么用……”
他忽然不说话了,目光贪婪地落在顾苏的脸上,抬手在她的脸颊上抚摸了片刻,顾苏被他看得心里发颤,她有种错觉,好像那双手下一秒就要用力掐入她的肉里似的。
“你可真够狠的……”章承煜忽然振作了一下,“对了,我有个消息要奉送给你,关于程景时和六安的。”
“我对你们俩的事情不感兴趣……”顾苏想要拒绝。
可章承煜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自顾自地开口:“上回章合在新区的院士路二号地块被万宇拍走,万宇成立了n市分公司,知道占股百分之四十八的第二位股东是谁吗?”
顾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