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正倚靠在贵妃椅上,手中拿着刚制作好的婴孩成衣,脸上带着特有的温柔浅笑,淳于衍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得竟有些痴了,
皇后容颜普通,既无霍贵妃的倾国倾城,也无王婕妤的冠绝天下,但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让人一看到她就会忍不住被她浑然天成的温柔给折服,她的美,只来源于她的浅笑,那浅浅的笑意,就像那天山上最干净的积雪,纯洁得毫无一丝杂质。
"平君啊!"大殿上响起了许夫人特有的杜城语气,皇后抬头,便看到一身锦袍,身材高大的许夫人,急冲冲地向她走来,
放下手中衣服,皇后在映霞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迎向正准备施礼的许夫人,皇后一下投入她怀中,撒娇地说道"母亲,你若行礼,女儿便不认你了"
"你以为我想给你磕头啊!还不是你老爹,千叮万嘱,怕你娘我坏了老许家规矩,"许夫人天生一付大噪门,如倒苦水一般,哗啦啦地说过不停,
映霞见状,悄悄地帯着宫人同淳于衍一道退了出去,
皇后边听边点头,牵着许夫人到茶几前座下,亲手为她倒了一杯热茶,许夫人毫不客气地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噢,对了丫头,你好歹也是个皇后,你爹现在却只是一个小候爷,病己这家伙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许夫人性情爽朗,在她心目中,就算刘病己如今己是皇帝,但也逃不掉是她女婿的事实,
不提病己还好,一提到这个两个字,皇后的心便如同刀割一般的疼,他己经不是病己了,而是这大汉朝的皇帝,
"平君,你脸色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差,"许夫人看出皇后异样,连忙上前询问,
皇后摇摇头,柔声道"我没事,母亲,我只是想病己了"
"听你三叔说,淮安的事,皇上己处理得差不多了,想必不日就会回京,"许夫人说道,
三叔许延寿,也只有他才算得上是许家的栋梁,皇后想了想开口问道"不知三叔父现任何职"
"好像是什么光碌郎,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很大的官吧!"许夫人随口说道,
"光碌侍中郎,看来皇上有意让他接替光碌侍中大夫一职,只是尚无机会"皇后默默想到,
看着母亲熟悉而又无所畏惧的面孔,皇后咬牙忍住心中的难过,站了起来,吃力地往许夫人膝前跪去,
"女儿不孝,请母亲饶恕"
"平君,丫头,你这是在做什么"许夫人再一根筋,也知女儿如今贵为国母,万不能轻易向人下跪,只得连忙起身跪在她对面,想要将她扶起。热门
皇后却硬是不动,未语先泪,瞬息便泪如泉涌,看得许夫人万般心疼,只得柔声问道"倒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娘亲,娘亲给你作主"
"母亲"皇后扑到许夫人怀中,泣不成声地说道"女儿快死了,女儿死后,母亲万不可伤心,"
"你说什么"许夫人一把将她从自己怀中拉了出来,大惊失色地吼道,
皇后擦干脸上泪痕,一字字说道"女儿不孝,可女儿真的没多少时间了,女儿今日让母亲进宫,就是为了交待后事的"
"你身体好着呢,又既将生产,怎么会死,你在吓娘亲对吧!你这丫头,小时候就喜欢逗娘亲玩,怎么现在做了皇后,还这般不收心"许夫人忍住心中酸楚,想方设法劝自己不去相信皇后的话,
"女儿没有骗你,女人生产,就如同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更何况,还有无数人准备好了,在一旁推你一把,你便是想逃,也逃不掉,想避也避不开,"皇后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在许夫人耳里,却如同有人用刀在割她的肉一般,
"我看谁敢,我女儿乃大汉皇后,"许夫人怒不可遏地说道,
皇后无奈地笑笑,开口说道"母亲啊!你可知,要你女儿性命的,正是这大汉皇后四个字啊,"
许夫人也不傻,听皇后这样一说,立马问道"你己经知道了是何人要害你,为何不告诉皇上,皇上是真心疼你,自会为你作主"
"就因为他真心疼我,我才不能向他说出实情,你又不是不知他的性情,表面上温文而雅,实则冲动至极,若是他稳不住自己情绪,必会和那些人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别说他性命不保,就是许家,也会有灭顶之灾,"
皇后将后果细细道来,听得许夫人冷汗连连,能有这般本事,又急于要女儿性命者,在这大汉朝,也只有霍家了,将皇后拥入怀中,许夫人真是悔恨万般,当年怎么就瞎了眼,将平君嫁给了刘病己这个害人精,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丫头,娘亲知道你最聪明了得,你可不能就这样认命,我和你爹爹,既使是死也要保你太平,"泪水从这个从不知愁的女人眼中滑下,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怎可见死不救,
皇后仰起头,边给她擦眼泪,边笑道"这是最好的方法,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住病己和智儿,许家才有机会得到更多权势,"
"不,我不同意,我的女儿,凭什么要为别人失去性命,我这就帯你走,咱们不做这皇后了,谁稀罕谁做,"许夫人一把拉起皇后,便要往殿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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