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大殿上,刘询一身墨金色长袍,端座在龙案之后。满朝文武分两班左右整齐地站在大殿上,而大殿中间,则是被梱绑着双手的霍显、霍属、霍山、邓广汉。
三日前的宫乱,来得快也去得快。有许多大臣几乎是刚收到霍家造反的消息,就得知了刘询己平定了叛乱。霍禹用十几日匆匆布署哪抵得了刘询十几年的精心准备。
就在那些与霍家相交甚好的官员心中惶惶不安时, 车驾大将军张安世却匆匆走了进来,对刘询施礼道:"臣不负圣望,己擒下范明友与霍云!老匹夫张朔于阵前自杀,剩余八万叛兵,臣已命人收编。"
刘询望向霍禹,笑道:"大司马,服还是不服?"霍禹摇摇头:"不可能!那十万人马均是父亲一手训练,由姐夫统率多年!就算与匈奴主力相遇,也尚有胜算!岂会攻不破只有两万守兵的长安城?"
刘询对张安世点点头,张安世走到霍禹身前说道:"大公子,你虽是大将军长子,可那十万大军却只忠于大将军和皇上。( 800)大公子调动他们边关杀敌,他们必无异议。可要他们将兵器对准皇上,大公子却忘了,他们是大汉子民,范将军确有些才能,可却败在了出师无名。张朔当年倒也威风凛凛,可惜廉颇老也。大公子倒是大才,却不及我主十分之一。"
霍禹听后放声大笑起来,良久才说道:"刘询!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禹尚有后招。"
刘询点点头,慢悠悠地从张得碌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虎型玺印,笑道:"大司马可是说的此物?大司马大可放心,朕将它拿回来了。大司马若还想要,朕给你便是。"
"虎玺!"霍禹霍显同时惊呼出声,"你把王汉怎么了?"霍山急急开口问道。
刘询微微一笑道:"按大汉律令,私自调动边关守卫者,斩!"
霍山大声骂道:"刘询!你杀我女婿!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刘询眉头微微拧起,张得碌急忙命人上前封住了霍山的口。霍禹此刻反倒放宽了心怀,无谓地说道:"要杀要剐,禹认了。"
"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门外响起侍卫的劝告声,霍成君大吼了声,"让开!"人己出现在大殿之上。
"皇后!不可胡闹!还不退下!"刘询对霍成君沉声说道。霍成君不慌不忙地跪地施礼后才说道:"皇上今日公审霍家,怎可将我这霍家女给忘记了。"
刘询怒斥道:"你嫁于朕,再不许以霍家女自居!"霍成君站了起来,"臣妾亦想置身事外,可臣妾身上流的却是霍家的血!皇上今日要杀的是臣妾生母长兄,臣妾怎能不问不顾!"
刘询不由怒火中烧,沉声说道:"皇后准备如何问顾?"霍成君再度跪下叩头:"臣妾愿以己之性命,换母亲兄长活命。"
"胡闹!来人!将皇后送回玲珑台!"刘询怒道。霍成君却站了起来,往霍显跑去,双手抓住霍显,"母亲不怕,成君会陪着您!"
张得碌领着内监,想上前将霍成君帯走,却也不敢公然冒犯皇后。正左右为难之际,霍显却开口冷笑了起来,只见她对刘询说道:"刘病己,许平君死,你很伤心是吧!你恨我!恨我害死了你的发妻。可你为何不想想,真正害死许平君的是你!你一意孤行,非要立一出身低微的女人做皇后!你也不想想,她承受得起那福份吗?许平君的死你不吸取教训,竟又立了她儿子做太子!你即便今日位列九五,你的妻儿也注定了要为我霍家陪葬!"
"你说什么?"刘询站了起来,大步走向霍显,霍显得意洋洋地笑道,"你自作聪明将太子养于成君名下。本夫人倒想看看,那小刘奭儿能否抗得过楼兰剧毒!"
"霍成君!"刘询愤恨地抓住霍成君双手,怒吼道,"你怎么可以?"霍成君不断地摇头,口中喃喃说道,"我没有!我没有!"一把将霍成君推倒在地,刘询怒不可遏地道:"贬皇后为才人,终身禁足昭台!霍显、霍禹腰斩于市!霍家三族尽,九族之内,在朝为官者皆贬庶人,操家流放,永不还都!"
"皇上英明!"众大臣纷纷高呼。霍显却大声大笑道:"刘病己!先有亡妻之痛,后有失子之恨。你这皇帝永远都是窝囊废!哈哈哈,哈哈哈……"
刘询一怒之下,快速从殿前侍卫手中拨出天子剑,以闪电之速刺向霍显。就在长剑即将刺进霍显胸膛时,霍成君却一把将霍显推开。寒光一闪,长剑深深刺入霍成君左胸胸口,鲜血顺着剑峰回流到刘询手上。"成君!"霍禹霍显几乎同时呼喊出声。
霍成君痴痴地望着刘询,笑容从她苍白的脸上扩散开来:"谢谢皇上。"一种没来由的心痛,瞬间袭入了刘询的心房。小心翼翼地将霍成君搂在怀中,刘询急忙吼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霍成君摇摇头,柔声说道:"别,别救臣妾……臣妾求您,给臣妾一个善终。"
刘询怒道:"你犯下如此罪行,就想这样离开,朕岂能依你!朕一定医冶好你,再好好折磨你的余生!"话音一落,刘询便将她抱了起来,对张安世、许廷寿说道,"剩下的事,交由你二位处置。"人己消失在未央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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