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与白婳的目光相对,两人眼中皆是**裸的杀虐风暴
冰霜和血气凝结成血红的冰凌,向四面八方刺去,地下的石壁都被刺穿。
一声巨大的爆炸,巨大的压力竟然使得地下坍塌,红黑交错的雾气笼罩在上空,四人直起飞出,各占据一个角落。
地下涌出各种动物以及如同怪物一样的人,呼啸而来,扩散而开。
盛华城中上演着百年未见的杀虐,从地下涌出的怪物全部都是嗜血的,见人就杀,撕咬而死,撕碎而亡,血色铸就一条通往地狱的路,打开地狱的门。
死去的人越多,血气便越足,血冥**的威力便会更加巨大。
或许连纳兰翟也没有想到,培养多年的傀儡会变成帮助白真的武器。
同样,白婳的功力在这一瞬间飙涨,头发,眼睛,指甲全部变成红色,她那一袭白衣已变成血色红纱。
盛华城的上空飘荡着红色的云雾,下着红色的雨。
一袭银色暗纹衣衫,一柄白玉扇,一张带着三分慵懒笑颜的脸,一个人踏着闲庭信步走进这场杀戮。
他是纳兰初。
他是纳兰家主,他是暗盟鬼帝,他是瞳族后裔。
他是叶宁的纳兰初。
对着那张慵懒的面容,冰冷的嘴角也漾起一抹笑,目光交织,在那血色狰狞中,有一丝旖旎凝结成线,牵动着二人。
“找死”
一道血红色飓风夹杂着无数血滴,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冲着那紫衣白发的女子包围过去。
这股风雨迅疾且带着雷霆之势,而比这血色风雨更快的是一道银色衣衫。
叶宁被一袭温暖包围,纳兰初温柔的看着她,背后是惊慌失措的一双眼,那一击便是白婳也收不回去,那一击无论在谁的身上都是必死。
纳兰初的眼中映着叶宁的影子,他用身躯阻挡着血色的疾风骤雨,血滴一丝丝钻进他的血肉,撕扯,挤压。
叶宁的目光很温柔,语气也很温柔,那样轻轻的呢喃,似乎问他,又似乎早已知道答案,“为何要挡住,不挡也是一样的”
一样的伤不到她,一样的改变不了局势。
纳兰初毫不掩饰的宠溺,眸中带着腻死人的温柔,在叶宁耳边轻轻道:“你只能为我一人辛苦,昨日···辛苦你了”
叶宁的脸颊染上红霜,在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也只有纳兰初一人了。
噗···
纳兰初会开玩笑,但是血冥**的威力从来都不会开玩笑,血液争相恐后的从他的口中涌出,即便这样,他还是拥着叶宁。
“弄脏了你的衣服,明日给你买新的可好”
“不,我要你亲自做的”
“好”
拢了拢叶宁的碎发,胡乱的擦了擦嘴角,可惜抑制不住涌出的血液。
“我竟不知一个人的血有这么多”
叶宁看着手上的血,笑着对纳兰初说道。
纳兰初用袖子细致的擦着叶宁的手,忽然手指有些颤巍,“还有很多,可惜要流不出了”
砰···
一道红色被震飞,血色的云朵忽然亮起一道光,先是一丝一缕,后是丝丝缕缕,最后成一个光柱,通天彻地。
街道上响起了悠扬的笛声,厮杀声还在,这一次却是消灭怪物的声音。
远处是熟悉的人影,有她的师傅,那个老顽童似的童老,有她的弟弟,那个已经成为真正男子汉的叶白,有她的哥哥,那个一直都云淡风轻的沈云,还有一群她的朋友,属下,已经和她并肩作战过的熟悉的,不熟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人。
他们都在战斗,为了今日,为了明日在战斗。
“宁儿,我曾经说过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包括我自己,那些人已经下地狱了,至于我,我希望你亲手送我下去”
血色温柔,今日她才知道原来杀一个人也可以被称之为···温柔。
面对你爱的人这样的请求,该如何回应,与他同生共死还是承诺绝不会有那一天?
叶宁都没有做,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纳兰初,轻轻的笑着。
笑着看着纳兰初转身,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魔音,摄瞳,最后的一场战役终于开始了。
“乖孙儿,去杀了他们,杀了你见到的所有人,杀了所有人”
盛华城的上空回荡着阴绝的声音,一个披头盖面的老者一边吐着血一边疯狂的大叫,从他的身边涌出一群黑衣人,目光呆滞,每一个都带着无比的摧毁力
那些地狱煞神成排,成列,而他们之首的却是一袭银衫。
那样倾世的温柔还在眼前,可是那个人的眼中只剩下了血色红瞳。
他终于入魔,终于不再为她而活。
如今的他,只为杀了她。
那一击血冥**她可以躲,他可以避,他迎上来是为了伤了自己,他知道他终会入魔,在那之前只希望入魔后的他带来的杀伤力可以小一些。
她杀死他可以容易一些。
他的情,她怎么会辜负···
冰雪萦绕,霜凝冰冻,那是连入魔的瞳族人依旧无法入内的,能进入的只有一人。
冰眸,红瞳,两人眼中闪烁着同样的气焰。
他们不死不休。
水火从来都不相容,炙炎掌和玄冰决是绝世的克星,归元心法和瞳术暗焰亦是毁天灭地,存一绝不存二。
她的衣沾上火星,他的衣染上寒霜。
她的眼映着血红,他的眼透着白光。
风吹雨打,刀光剑影,那是在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