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一会,也没听出什么名堂,于是就想听觉联系视觉,头上的窗子肯定不能用,好在小屋的火炕后面还有一个窗户,于是程斌就想转到那边去,身子刚动,就听到一个大嗓门骂了起来,似乎是他刚刚把能赢的牌打输了。
这个人喃喃的骂了几句,估计是因为另外几个人没有理他,终于大声说道:“这鸡x地方太小了,睡觉都伸不开腿,要不别等明天了,下午就走,晚上就能在省城睡觉了。”
“要走你自己走。”有个人懒洋洋的说道:“咱这是出公差,没听说过有提前回去的,你是不是罐头吃多了想回去啃馒头?”
先说话的人估计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嘟囔了两声就不说话了。又一个人说道:“明天回去都是早的了,不过你们说老七怎么把车扔了?不会是鬼子他们为了那个娘们翻脸起了内哄吧?”
“我x。”又一个人接道:“你他娘的滚一边去,别看我牌……要说那娘们也值得翻一下脸,跟着鬼子也真白瞎了。”
“谁让鬼子找了个好媳妇呢。”有人插话道:“娶媳妇还搭小姨子,反正要是我,这么漂亮的小姨子可舍不得让给别人。”
“所以你是彪子,不是鬼子,只能看着人家喝汤流口水。”旁边的人骂道:“拿绿帽子换好日子,傻子才不干,再说换的还是小姨子,干嘛不干?要不是为了那个娘们,老七能带他出来?还他x的跟个小崽子。”
这时又一个人慢慢说道:“要我说,鬼子也算够意思,这年头带个孩子容易吗?拿小姨子换儿子,估计他也没办法。”
这句话说出来,屋子里安静了一下,然后就有人骂道:“想这个干鸡x毛?他容不容易关咱们什么事?就说回去怎么跟宝哥说吧。”
“还能怎么说?”有人说道:“实话实说呗,咱们在路上看到老七他们的车,帐篷锅碗扔了一地,谁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这雪越来越大,咱们怕到了沟里回不来,所以就先回去问宝哥的主意呗。”
这人的话说完,就有几个人随声符合,刚才那个慢悠悠的声音又说道:“问题是谁也不知道老七他们出了什么事,把帐篷和锅都扔了,肯定不是小事。”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谁他x的知道出了什么事?”刚才说话的人反驳道:“咱们又不是警察,可操不了那份闲心。”
里面的人又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会话,程斌听着这里面的楼越来越歪,也没什么有用的内容,这才小心的转到屋子后面,这里的小窗户在火炕的上面,程斌站在地上高度不够,他四下看了看,看到邢志新从前上房用的废铁块立在一边,于是走过去小心的挪了过来,这玩意很重,但是好处是上面没有什么会叮当做响的东西,所以整个移动过程中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程斌慢慢的爬上去,一眼看到本来作为自己目标之一的引风机就放在烟筒根上,不过显然现在不是去取这个的时候。他弯下腰把脑袋凑到窗子上,一眼就看到墙角那里竖着几支长枪,有押运员用的五连发,还有民兵用的五六半,另外还有两支长枪,他实在是孤陋寡闻,看出不型号来。
发现这些人居然有如此多的枪支,程斌也忍不住心惊,这个窗子不大,所以看不到屋子里的全貌,不过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应该是两个牌局,人数肯定不会少于八个,除非有人在斗地主。
他看了一会,在心里给这伙人贴上了个极度危险的标签,然后想起乐涛已经在车间里等了他一段时间了,于是就想先回去看看,他倒不怕乐涛在车间里遇到什么危险——除非他摔倒了撞在铁器上,不然那屋子里实在没什么有威胁的东西。程斌主要是怕乐涛自己跑出来被人发现,猪队友这种事并不只在电影里出现。
他刚刚蹑手蹑脚的想爬下来,就听到有人说道:“胡子,你去看看炉子。”
“又是我?”被叫到的人非常不满,骂道:“刚才不就是我?我他x的又不想入常。”
“谁让你离门最近。”有人不耐烦的说道:“这么点个地方,我倒是想出去,你看看得多少人站起来?”
人群里发出几声哄笑,那个叫“胡子”的男人不情不愿的出去给火炉添煤,他这一局剩下的三个人也没闲着,洗牌后还帮着他抓牌,这个时候好歹有了点空闲,又有人想起刚才的话头,开口说道:“你们说老七他们会不会是被人抢了?”
“你就扯吧。”他的同伴骂道:“他们三个人两杆枪,不抢别人就不错了,再说这鬼地方能有什么人?”
“那可难说。”有人说道:“你们忘了那辆撞坏的suv了?而且老七他们的步枪子弹居然都扔在帐篷里了,要不是遇到特别急的事,怎么可能不带子弹走?”
“那车是什么坏在那的还不知道,倒是子弹是个问题,老七他们不可能只带枪不带子弹。”最早那个慢悠悠的声音说道:“我倒是担心这城里还有人活着,你忘记了老周他们说过这里也有一伙人了?”
“那伙警察的话也能听?”有人说道:“要我看,多半是老七想要那娘们,鬼子吃醋了。”
“就鬼子那胆子,他敢嘛?”“胡子”添完煤回来,接口说道:“再说还有柱子在呢,他肯定和老七一伙。”听他的口气,似乎对于那个叫“鬼子”的人很不屑。
旁边立刻就有人戳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