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局面的对峙,第五葬情上前劝道∶
“院长、且别动怒、万事和为贵我想……”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盛鸣怒斥打断,眦目道∶
“住口、他妄造杀孽、同门居然下此毒手!”
“这次不仅古悦要惩戒,七夜、帝双都逃不了干系、每人皆要受100铁鞭的惩处……”
赫见盛鸣如此疾言厉色,第五葬情心知他不会善罢甘休,唯有劝道:
“倘若他们皆受此责罚,那参选六魂雷柏塔,他们将无缘啊,望院长开恩!”
“唔?”盛鸣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那、你要替他挨下一百铁鞭?”
说着,盛鸣厉声对着七夜,骂道∶
“告诉我、你何故下此毒手!”
七夜不语,他只是茫然的看着古悦……
盛鸣深知七夜脾性,倔强异常,故而转移目标,沉声问那群幸存的学员,道∶
“你们说、否则统统将你们撵出学院……”
那群少年见院长暴怒,益发魂飞魄散,他们看了看古悦,又看了看七夜,战战兢兢的答∶
“我们也不清楚,仅记得白天明坠崖未亡后,恼怒异常的归来,说七夜、古悦诛杀了多数兄弟……”
“帝双得知后,才和他们不死不休!”
所有人骤闻此语,千百双眼睛不约而同、朝七夜望去,俨如千夫所指,而盛鸣目光中的怒意,更为怒火滔天。80txt.
岂料、他还没质问七夜、血泊中的古悦,缓缓睁目、微弱的道∶
“不……”
“不是他、他为了帮我……”
“一切的缘由、皆因我而起……”
古悦的语气虽微弱,但她的话却斩钉截铁!
“哦?”盛鸣低首望着她,说道∶
“只要你肯说出实情、此事既往不咎!”
实情?知道实情的人,早就死无对证。
就算她说因水缘儿、雪媚勾引少年,才酿造的祸乱又有何用?如今、唯有自己抗下所有责罚,别在因她牵扯七夜。
想至此,古悦语气微弱道∶
“一切因我而起,望院长别牵扯它人!”
骤闻古悦此语,七夜鼻子一酸,说道∶
“院长、要罚就罚我……”
“我替她一起挨下剩下的铁鞭!”
没错,在盛鸣恐怖的实力前、七夜唯有低首,但他自知那是求饶。
盛鸣失笑道∶
“好、你们都想独自抗下,我就成全你们!”
说着、抽起那根两寸粗的铁鞭、朗声对七夜道∶
“我如今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要受一百铁鞭、古悦也要受剩下的82铁鞭,而后将你们撵出学院……”
“二,你给我当众跪下,我便不责罚你,而后、古悦的事情再议……”
闻言、七夜当场色变,古悦仅挨了18鞭,就留下半条命,若尽数抽下去哪有命在,但要他下跪、更会叫他生不如死……
七夜当场焦灼如焚,不知所措,霍的、一路追来的柳笑纵下,吼道:
“我来、我来替七夜下跪……”
说着,柳笑就要俯身跪下,岂料,盛鸣单手一挥,“忽”的一股气浪将他倒卷出数丈外,不屑道:
“你小子生性狡猾、想必早没自尊可言!”
“还有、你最好别牵扯此事,我记得步少秋被万道金针活活扎死,应该也和你有关系……给我退下!”
盛鸣的一语,柳笑登时哑口无言,唯有祈祷着盛鸣善罢甘休。
但祈祷的事、往往不随人意。
只见,盛鸣脸色愈来愈铁青,说道:
“血池的预选本生死随缘,但若要为一己私欲,而诛杀我如此多的精英学员,那则是……”
“天理不容!”
事态弄到这番局面,恐怕唯有七夜跪下,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他能跪下?
他曾粗布麻布,蓬头垢面、身在楼桑村……
很贱很贱!
即便拳脚相加,他仍未有半点儿求饶、更别说下跪!
而如今,他重蹈覆辙,手都有点儿颤抖,一颗心羞愧,不禁自惭形秽。
他何以不羞?何以不愧?
但见七夜僵在原地,古悦的眼睛濡湿起来,盈盈泪水在眼眶内不住打滚。不让泪水夺眶而出,鼓气喊道:
“别下跪、不能给别人下跪……”
听闻古悦的呼喊,盛鸣脸泛铁青,“忽”的一声扬起铁鞭,欲要抽向古悦……
七夜瞬间瞥见盛鸣的举动,他绝不能让古悦伤上加伤,惨淡收场,眼前只得一个解救办法……
“啪”的一声,七夜重重跪到盛鸣眼前。膝盖撞到冷硬的地上,当场迸出大蓬鲜血,他俯首哀求道:
“请您开恩、放过他吧……”
天啊……
仅跪过母亲的他不仅下跪了,更低首磕头求饶。
一时间柳笑、第五葬情皆怔在原处,他们深知七夜的性气,他是宁死也不会低首的人,如今……
古悦乍见七夜的低首,心头绞痛,微弱道:
“你不畏强权而跪,如今反而卑躬曲膝,你这混蛋……”
盛鸣见七夜下跪,眸子划过一股赞许的色彩,暗道:
“这小子……果然重情重义!”
因为、七夜的跪处,正给他膝盖染满了血。
好红的血,好重情的一颗赤子心!
盛鸣当然也瞧见斑斑血渍,凝神半晌,道:
“好、你如此卑躬曲膝求饶,我就不责罚你,不过……”
说着、低首瞪着古悦,厉声道:
“你的铁